王安石父子三人正说在兴头上,听老家人赵伯禀报陈员外來府上找王旁,王安石看看王旁和元泽,这会儿才发现两人起了同音的名字还真是麻烦。元泽见父亲看自己,就用手指着王旁对父亲说道:“喏,肯定是來找我兄弟的。这陈员外就是我刚刚跟您提起的那个,被派了上差,差点倾家荡产的那个人。现在找到府上,不知道是不是來还我兄弟银两的呢?”
王旁听罢,站起身來对父亲说道:“父亲,这陈员外手中有一帐簿,上面写着县内各户所欠的税款,今日他不來我倒还会去找他呢。”
王安石点了点头:“那你去看看什么事,不要毛毛躁躁,尽量多问问清楚。”
有了王安石这话,王旁就放心了,他站起身來朝父亲元泽摆了个ok的手势,转身出了书房。王安石和元泽互相对视了一下,王安石问元泽:“若那手势是何意?”
元泽想了想,摇头笑了笑:“大概说要和那陈员外聊三个时辰吧,父亲,你是不知道,我兄弟这次回來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安石听罢同意的点点头:“我也觉得这若并非像早先我们所想,看他遇事受挫并不气馁,我也就放心了,趁着他不在,你和我说说他最近又在京城做了什么事。”
元泽便将王旁回到京城,开封府蜜蜂排字,锦绣楼弄了新火锅等事讲给王安石。他们父子这么聊着,说到有意思的地方逗得王安石眯着眼睛捋着胡子直点头。此时王旁已经下了楼向前院走去,还沒走到就听前院有些嘈杂,里面还有童贯的声音,小家伙不知道在和谁抢什么,就听见:“给我!你快给我!”。王旁绕过角门,眼前一副景象让他忍俊不禁。
陈员外跛着脚在庭院中,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跑,身后童贯追着他。别看他脚跛,但跑的还不慢。围着梅树绕來绕去。眼看童贯就要追上了,王旁喝到:“贯儿,不得礼。”
童贯听到王旁的喝声,立刻站住了脚步,不情愿的走到王旁面前:“爹爹,他抢我们的东西。”又转头朝站在廊下的刘奇招呼到:“刘奇,你也在了,你告诉我爹是不是这么回事?!”
刘奇忙走到近前,他站在那可比童贯规矩多了,恭恭敬敬的向王旁行礼:“二公子好。”说完拽了一下童贯。
王旁见刘奇不言语就知道这两小子肯定有秘密,这会儿有客人,回头在问这两个小子搞什么鬼。王旁对沉着脸对童贯说道:“还快不念书去?”童贯还要说什么,刘奇又拽了他一下,童贯才看了陈员外一眼,哼了一声,拉着刘奇一溜烟的去了内宅的书堂。
他朝庭院中看过去,陈员外并沒有跟來,而是蹲在地上,将手中的一团东西跟土搅在一起,又从地上翻开些冻硬土块,将那些东西埋在下面。陈员外做完这些事起身來,掸了掸身上的土,看见王旁站在厅堂的廊下,赶紧一瘸一拐的朝王旁走來。
陈员外來到王旁近前,王旁见他气喘吁吁,脸上一脸的惶恐。王旁笑着将他让进房间:“小孩子礼,陈员外不要见怪。”王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这童贯虽然年岁不大,但虎头虎脑有几分霸道。而且也许刚刚陈员外听到童贯叫自己爹爹,所以有些紧张。
陈员外擦擦额头微微冒出的冷汗,惊魂未定的说道:“不怪,不怪,不过这小孩子不懂火药的威力,万一伤到可就不好办了。”
王旁心里纳闷,自己家里哪儿來的火药?别说自己家了,自从自己到了宋朝,还沒见到过火药的影子呢。“我家向來沒有火药,这火药一说从何而來?”
陈员外喘了口大气,一只手垂下去,摸了摸自己跛脚的那条腿“也可能是我胆子小,让过去的事吓住了,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看我这一辈子是怕了沾了火药硫磺之类的了。”
王旁仔细想了想,刚刚的确看童贯那两个孩子,掖着藏着什么东西,当时自己也沒大留意就和父亲去了书房。不过看这陈员外也不会信口胡说,他沉住气问道:“不知道那孩子玩的什么,让陈员外如此受惊?”
“爆竹!”
王旁一听就乐了,不过转瞬他就收住笑容:开始他第一反应是这邻近年关,家家户户都有爆竹,爆竹就能吓到陈员外,这陈员外胆子也小的可以。但转瞬王旁忽然意识到,爆竹过猛照样会伤人,而且不有句笑话,中国人发明了爆竹,外国人却做成了火药侵略中国。
王旁这脸上的变化都是一瞬间,自然陈员外沒有注意到,他的手还扶在跛腿上揉着。
王旁见状略带愧意的说道:“小孩子不知道爆竹威力,刚刚多谢陈员外,回头我会严加管教。陈员外今日到府,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员外摆了摆手,表情却不轻松:“公子有所不知,我这腿当年就伤在火药上。刚刚看令郎将爆竹拆散,几个爆竹的火药合在一起,要做一个大的爆竹,我怕这比例太重伤了孩子,所以加以阻拦。”
王旁轻轻的哦了一声,童贯这祸要是惹了可不小,伤了自己也许还会伤及他人。“这小子,回头我教训他。”
陈员外苦笑了一下,这火药的威力他可是亲身领教,要不然也不会落下这个残疾,如今自己是听火药色变,刚刚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急的性子,见到童贯刘奇两个孩子捣鼓,拼命抢过了】來。陈员外解下身上的一个布包,一边解开一边说道“小孩子,说说就是了。”说完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