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竹林深处的“闲月阁”一片宁静。在这两个月中,差点失去云杰的烈氏渐渐收起了对丈夫玉正鸿的仰望,在玉正鸿的面前多了份疏离少了份亲近。面对有些冷淡的烈氏,玉正鸿只道她是因为云杰的事恼了他,只偶尔小坐片刻,便被江姨娘那边的小丫鬟请去了。
由于母子三人来到,江氏深恐烈氏夺了自己和儿子玉如龙的宠爱,只变着法的让身边的俏丫鬟们想尽办法将玉正鸿留在自己院子里宿下。更让玉如龙在自己祖母与父亲面前多加表现。于不知不觉中又透露出烈氏留下婚书表面上是情深一片实际上却是有以婚书做要挟的意思,对玉正鸿不够体谅。渐渐的,玉正鸿方才升起的些许愧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老夫人倒是没忘记给江姨娘提分位的事,只是想到这才刚提了一个,又将一直与李氏不对付的江氏提上去,怕是会把李氏逼急了,这李氏毕竟还有个将军大哥摆在那里,多多少少要看顾着点儿,于是只让江姨娘在等些时日。
而李氏因着那日的事气的咬牙,再有那被打了三十大板吃了大苦头的花嬷嬷在一盘挑拨。恨不得将母子三人再塞上马车扔回樊城。每月的月例也以府中经费紧张为由,拖着不给。经过李氏身边几个心腹嬷嬷的多番敲打之下,各个院中的丫鬟婆子将闲月阁视为“禁地”。
各房也看出其中的端倪,都等着看好戏。只不过两个月过去了,原本应该生活拮据的烈氏依旧面色红润,穿戴得体的带着儿女来给宁福堂的老夫人请安。时不时还给老夫人一些孝敬,倒让柳老夫人对这个刚进府门的儿媳孙女儿高看了几分。
西院的宁福堂内,跟随在老夫人郑氏身边的七嬷嬷端着烈氏送来一身绣着百寿图样的带着银边貂毛皮袄放在郑氏跟前的矮几上,眼中满是惊叹。
“老夫人,这位侧夫人真是七窍玲珑肝做的人,前几日奴婢方说这天气渐凉,今日便送了这件皮袄过来,奴婢看着这可是锦绣坊的出品,恐怕价值不菲。这侧夫人和四小姐可是真有孝心那!”今日接过皮袄时,四小姐给的打赏就是一百两,这可是自己半年的月例。出手如此大方左右不过是几句好话,身为老夫人身边的心腹这点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郑氏闻言,抚摸着眼前的皮袄,脸上也有了几分愉悦。
“倒是个懂事的”,平日里这府中的各房各院虽说有些孝敬,那也是年结将近的时候。寻常来自己这请安的时候哪个不是来哭穷的。郑氏心里也明白都惦记着自己的那点积蓄!
前阵听说二儿媳妇连月例银子都没给闲月阁送去,这郑氏见如歌姐弟俩个看起来都不俗,将来指不定有些出息,便让身边心腹七嬷嬷取了一百两送过去。可第二天母女俩来请安便还了回来,还送了一対翡翠镯子过来。只说这孙女儿如歌将樊城的铺子盘出去了,在京城找了两间铺子,眼下还有些余钱。这意思显然是要老夫人松松手,准许四丫头经营铺子了。
这烈氏本就是商家出身,女儿又是庶出,将来想让那本就有两个女儿的李氏给她找个好婆家是行不通的。再说日后嫁出门去,这管理铺子的本事也是要有的,何况还有个云杰呢!那孩子也是个有出息的,但前程上总还是要人打点的,这过继的事不成,自己还有个如龙要看顾着,这四丫头那边就适当的松松手罢了。郑氏想了想终究没有对孙女儿开铺子这件事有太多的意见。眼下送来的这件皮袄的意思,郑氏心里也是明白的,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闲月阁内,月光如莹润的流水一般静静泄下,斑驳的树影投在轻薄窗纱上,随风摇曳。
这两个月除了每日去西院给老太太请安,如歌母子三人日子倒是清闲自在。前几日,老夫人身边的七嬷嬷来过,说了老夫人的意思,只要不抛头露面,行商的事便不会有问题。如歌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父亲玉正鸿多次在母亲面前提起要将外面的铺子关了。虽然暗里进行也不是不可,但是这出出进进始终不方便。有了老太太的首肯,相信作为孝子的玉正鸿也不会再置喙了。
如歌坐在点缀着流苏的花鸟八角灯下看着一本从异域搜罗来的医书,看得十分入迷。从前久病缠身之的喜好之一,不知为了,在下面走了一遭之后,脑子里便似有了无数的医理脉案。为了验证这些脉案处方,如歌在樊城之时便已出入各大药房帮各种重症病人看病抓药,经过验证,这些似乎长在脑子里面的药方药理确实是正确的。如今看过这些医书上的文字,脑中便会迅速形成草药的图形,一张张药方也随之而来,这就是重生的福利呀!想起在那个世界的一颗颗小药丸,如歌便有了在这京城制售的想法。
这几日已经将凌云商号内多余的资金调过来的如歌已经开始规划部署。风池也依言在京城中寻找到几处生意惨淡却地理位置相对不错的商铺。李氏的孤立政策,闲月阁清净,倒是是让她便宜行事了。
从烈氏那边过来的青竹,用剪子挑了挑如歌身边八角等的灯芯,将光弄的亮一些,复又将灯罩罩上,看着对面困得直点头的青儿,在一边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很晚了么?”如歌透过半开的窗棂看着天边高挂的一轮圆月,终是放下书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为了看书就熬坏了身体,这个她是懂的。
“母亲与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