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逃命似地离开的接生婆,陪着娘亲烈氏站在一边的如歌若有所思,以往接生婆接生婴儿后,都守在一边等着主人家给赏钱,这个给李氏接生的却是犹如逃命一般的走了,看来里面的那位嫡子果然如自己早前的猜想是是会有些不同的。
而玉正鸿和老夫人则是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老夫人最终没忍住,带着七嬷嬷就要进去看看,方才迈开步子便听见产房内婴儿凄厉的哭声,还有胡嬷嬷的叫唤声,众人一惊,都向产房探去,连原本该避讳血腥之气的玉正鸿也跟了进去。
一进产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从屋里飘了过来,众人走近一看,却见原本该呆在床上休养的李氏正伏在床边的铜盆边上,死死的摁着什么,而李氏身边的胡嬷嬷显然已经吓呆了。
众人细听,铜盆里竟然还有婴儿微弱的哭声!老夫人急得大喊:“李氏,你这个毒妇在干什么!”
被老夫人这么一喊,玉正鸿似乎意识到什么,走上前一脚踹开李氏。
刚生产完的李氏本就身子虚,猛然间被踹了一脚,当即就晕了过去。
见此,七嬷嬷赶紧走上前,去将铜盆里的孩子抱出来,这一抱却是摸到了裹布中囊囊鼓鼓的,不由神情古怪起来。
“七嬷嬷,你这是怎么了,还不快给孩子换个干净的裹布······”老夫人还未说完,那边七嬷嬷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放在床榻上,将包裹婴儿的裹布打开,这一打开,顿时震惊全场,饶是见过了诸多怪症的如歌也愣了神。
只见在裹布下婴儿的身体的右边竟然长了两只手,而婴儿的脚也是一大一小。左边的脚只有右边脚的三分之一大。许是因为方才被李氏下过重力,婴儿的脸涨得青紫,没挣扎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七嬷嬷大着胆子把手伸到婴儿的鼻下去探,一探之下,便吓得跪在地上,冲着老夫人和玉正鸿磕头:“老夫人,小少爷他······他去了!”
“夭寿喔!”原本就被惊呆了的老夫人一听,大喊一声,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娘,你这是怎么了?娘!”见自己的老母亲倒下了,玉正鸿连忙将人往外抱,一边走一边喊:“大夫,快叫大夫过来看看!”
眼见着老夫人和老爷都走出去了,其他人也不敢在产房里面多待,连忙跟着走出去,独留下房间里面还昏迷着的李氏。胡嬷嬷一个人在产房里将李氏扶上床,看了一眼床榻边上婴儿的尸体是欲哭无泪。知道这件事无法善了,也顾不得其他,只叫人火速前往抚远将军府搬救兵。
深夜,万家灯火渐渐熄灭,玉府西院的宁福堂内,却是灯火通明,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人还能休息好。
江姨娘此时是兴奋万分,只要是李氏倒霉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好事,这个家自从让李氏掌管以来,江姨娘就没过过两天安生的日子,甚至被逼的不得不躲到娘家去,眼下李氏生了这么个玩意儿,看她还能得意的起来。
这老夫人郑氏一清醒过来,忆起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望着身边候着的玉正鸿,伸手一扬,态度强硬的说道:“去,把东院伺候的给我叫过来,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便在七嬷嬷的搀扶之下坐起身来,要到外堂去。
“是,娘,您先别动怒,我这就让人去叫!”扶着老夫人做到外堂摆好的软榻上,怒火滔天的玉正鸿立马命管家刘全去将李氏身边的胡嬷嬷抓到了西院老夫人的跟前。
“你给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精心养着,吃的都是上好的补药,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老夫人坐在上首,指着下方放在一边的死婴,眼神尖利的几乎要刮下胡嬷嬷的肉来。
下首的胡嬷嬷被两名粗使的婆子抓着,又见老夫人几乎是吃人一般的目光,立时吓得直打哆嗦,“老夫人,奴······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奴婢可是尽心尽力伺候的,是半点疏忽都没有哇!······”
胡嬷嬷还未说完,只觉胸口两下钝痛,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咳了半天,抬眼一看,却是自家老爷前所未有的狰狞模样。
“精心伺候?伺候出这么个妖孽来!”
为了这个期盼已久的嫡子,这几个月他把李氏捧上了天,可眼下生下的却是一个多手短脚的怪物,玉正鸿的心都要气炸了。冲着胡嬷嬷踹了两脚犹觉得不解气,对着两名粗使的仆妇厉声喝道:“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无怨!”。
这胡嬷嬷因着是正室夫人李氏的奶嬷嬷,对着李氏和两个嫡出小姐尚算的上是恭敬有礼,可对其他下人平日里没少欺压,这月俸发下来往往就要被胡嬷嬷和花氏二人克扣不少,若是有人向夫人告状,不但得不到处理,还要被二人狠打一顿。眼下花氏是一命归西,这老爷又下令要治这个刁老妇,当真是大快人心,两个粗使的夫人是下了死手,手臂粗壮的棍子是一下接一下,下下要老命。这胡嬷嬷被打得是头破血流,哭天喊地,到最后已然是奄奄一息。
却说那东院的李氏从昏迷之中醒来,想起生产的经过,不由心如死灰,原本寄予无限希望的嫡子居然变成了那样的一个怪物,回想起那婴儿的三只手和怪异的脚,李氏就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