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钱恢复了以往的习惯,依旧的早睡晚起,早膳基本是不吃的,因为太早,所以也没有胃口,一直睡到巳时,起来再磨蹭磨蹭,待得收拾利落了,也就差不多该用午膳了。
与面子上的轻松不同,她更加注意祁承祥的行踪了。并暗暗的嘱咐金秀几个收拾好了行李,随时准备跑路。山雨欲来风满楼,越是平静的时候越要小心。不管如何,也不能把小命丢在这里,这是底线!
六月中旬。天气已经很热了。才用过午膳郑钱便昏昏欲睡起来,这大热的天儿然七也不好催着叶飘窜上跳下地练习轻功,于是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这样的热法,若是在东洲,我们姐妹早就下海去玩耍了,哎。藏真,你可见过海么?”说着,她就来了兴致,走到依着枕头正要睡去的郑钱身边,坐在她身边的塌上,兴奋的说道:“我们去镇海玩吧,干嘛总待在这驿馆呢?”
“嗯。”郑钱随口答道,根本就没用听清她说了什么。
“那我这就去找端王哥哥!”听到郑钱允了,然七兴致更高,站起身来推门就跑了出去。行动更加的迅速。看来叶飘这几天教的不错,没有白费了功夫。
“什么?”耳中的端王二字,如打了鸡血一样,才入了郑钱的耳朵,她就清醒了过来再没了睡意,“找他做什么?”
抬眼在屋里一看,哪里还有然七的影子。
郑钱皱起了眉头,身子靠在枕头上没有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本来隐在暗处的那些乱党才应该是使人担心的,但说不上为什么,郑钱更害怕那个自己看不透想不明白的祁承祥。
他一直留在镇海肯定是有目的的,他在布局。
祁承佑告诉过自己,从离京劳军开始,这个局就开始布网了。难道他是想在镇海收网么?
“藏真,怎么还赖着不动,”不待郑钱想明白,然七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快点,我们这就出去,端王哥哥答应带我们上船出玩。”
去船上玩?想起叶飘说的,‘他的靴子上有水草和湿泥,说明他去过河边或是在河边走过。’心念一动,不如就去看看,有然七在一起,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金秀,过来帮我换件衣裳。”郑钱坐起,吩咐道。
“主子,这么热……”金秀望着窗外那刺眼的阳光不禁皱眉。
“没事的,船上会凉爽些”看见金秀拿了衣裙走近自己,郑钱才极小声的嘱咐道:“看好她们几个,不要乱跑,一有异动跟着默然就是、别的不要管。”
金秀听得怔住了,才要开口询问,就被郑钱的眼神止住了。她接了衣裙自己换上,坐在凳子上等着金秀帮自己梳理头发。
“主子,让我跟着您吧。”金秀的声音透着紧张:“奴婢就瞅着端王爷看您的眼神与平日不同。”
“你就在这里照看着就是,”郑钱伸手轻拍了她束着自己头发的手背一下,“许是我想多了,再者若真是出了意外,只我一个人叶飘也方便护着。”
“是。”听着这话,金秀不再坚持,只仔细地给郑钱把头发束好,还是她平日里最喜的样子,简简单单用玉簪固定住,看着就清爽。
金秀是过来人,即便是郑钱不说她也看明白不少。主子对端王爷已经死了心。端王爷和寿王爷都对主子好。
作为下人,金秀是知足的。她的主子一直把她们几个当做家人,她也真心的盼着主子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就这么在旁边观察着看着,她也知道主子现在是开心的,她甚至知道主子在和寿王爷好……但她不会多嘴去说去问的,她明白,主子心里都有谱。
“小心些!”看着郑钱提着裙摆迈出了房门,金秀追了过去嘱咐道。
“好。”郑钱回过头来,一脸安心的笑颜,看了使人心定。
==云上月明,守候幸福==
镇海不是海。严格的说来,它是与海连接的河流。
这一段河道也不甚宽阔,所以水面上行驶的大多是中小型的船只。不高的河堤两侧长满了茂密的芦苇,都有一人多高。夏风袭过,一片绿浪翻滚着荡漾开去,一眼望不到边际。
站在船上极目远眺,波光粼粼,白帆点点,又是一番风景。
“这里就是凉爽很多!”然七扒在船舷侧板上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着。
“你啊,就是心里长了草了,心静自然凉。”郑钱站在她的身边,眼睛却盯着岸上。那一片芦苇荡看得她心惊。
“我又不是老和尚,要心那么静做什么……藏真,我们去钓鱼,等下晚膳的时候正好吃新鲜的。”然七依旧兴致勃勃。
“哈!这钓鱼最是要心静的,等着你钓鱼给我们吃,岂不是要饿死?”
“等着吧,一会儿藏真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不理郑钱那一大盆冷水泼下,然七喜滋滋地跑进了舱内:“那个,老头儿,你们王爷可准备了鱼竿……”
被称作‘老头’的禄公公,面色如常的带着然七去找鱼竿了,完全无视那个称呼。
“哈哈!老头儿……哈哈!”郑钱听到就觉得好笑,越发觉得然七和自己对脾气了:“这丫头在这里是越学越野了。等着回到东洲国,怕是要被女王陛下关起一段时日才能规矩。”
祁承祥一直站在船舱处望着她们,看看她们两个人那么随意的说笑心里竟是羡慕甚至嫉妒的!
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是真实而美丽的,让他觉得刺眼又捕捉不到。他喜欢带着这种笑容的人,整个王府里,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