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森……我去了……晏儿……就托付……给你……”
这是那个美绝天仙的女子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一天夜晚屋子里的血腥味很浓,浓得他几乎不愿呼吸,当时,他只能仅仅地握着她的手,心中却是遗憾加惆怅的,至今想来仍如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的死带给他巨大的财富,白家是前朝皇室,即使不再是天下霸主,底蕴却是不容小觑,但他更知道一点,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她却是留给了梁晏,还在临死前告诉自己梁晏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他有时候在想,当时他睁大的眼睛里一定是光芒四放的,她最后看着他的样子一定满意至极,有这个因果在,有这个奇货可居的孩子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会儿就整死梁晏,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已经布下了最严密的防护一定要她的儿子长大成人好为她复仇。
他的眼睛一闭,那天夜里,他的正妻谢氏所产的小女儿一出娘胎就夭折了,所以他干脆将梁晏挂在她名下,成为他嫡出的第三个儿子,往事如风般吹开,心却不再是当年会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更何况他从来将一切分得很清,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年幼时就给他种蛊,不让他脱离他的掌控。
梁晏老神在在的看着梁博森怔愣的样子,母亲具体长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桓嬷嬷说他的眼睛最像母亲,只是那个女人在生下他后就血崩离去了,然而她一生的经历却是戴在他头上的紧箍咒,欲除不得。
当梁博森睁开眼睛时,梁晏也立即调整状态,这个老匹夫的温情果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更多的却是利益。
梁博森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铃铛来,看到梁晏的的表情十分严肃,他轻抚小铃铛上面那精巧的花纹,动作一如在爱抚心爱的幼儿,“晏儿,别与为父来这一套,要不乖乖地与赵家小姐成亲,要不……”两眼紧紧地盯在对面年轻人的身上,轻摇这个小铃铛,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捂着心脏俊脸抽搐成一团,“就一直拖着,那于你也没有坏处,你若看上哪个女子,直接纳来为侧室或者妾室即可,婚事却是万万不能退的。”
梁晏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额头上冒出细汗,但嘴角仍是勾着的,“若是赵家要退婚,只怕相爷要拦也拦不住,姑母可是已经给了我保证,相爷,我不喜赵家女,不过是一桩婚事,你又何必与我较劲?”一串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竟有几分狞狰,此时的他不再复俊美。
“你懂什么?无知孩儿,如果你破坏为父的正事,为父轻饶你不得,哼!”梁博森冷情地道,“不要再去招惹赵家女主动退婚,赵德那老头会知道背靠老夫这棵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说完即收起小铃铛,抬脚就走出书房。
梁晏身边的小厮急忙进来搀扶着主子起身,在梁博森的眼线下,扶着一身虚软的梁晏回去院子里,梁博森在远处看了冷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急着奔过来见父亲的梁晨,看到老爹的一脸的扭曲,大着胆子看向月亮门处,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知父亲与何人置气,不过却不敢随意质问,除非是找死。
一踏入自家院子的范围内,梁晏就推开那两名小厮,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意味不明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夜里面最高的建筑,这次发作的痛苦程度比以前是大大的减弱了,梁博森却是半分也没有发现。
“公子,你的气息不稳,不过却比我预想的状况好了不少。”抚着碧绿小蛇的叶红鱼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一把抓起他的手把起了脉轻声道,“看来离驱出蛊毒是指日可待。”
梁晏抽回手,这段时间他吃的苦头就不小,若连这点效果也没有,那他的功夫就是白费了,看也没看叶红鱼一眼,吩咐道:“叶姑娘,加大力度,我要以最快的速度驱除。”
叶红鱼皱了皱眉,红裙一摆,摇头道:“这太过于急进了……”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至于事后的报酬会让你疆族满意。”梁晏转头冷声道。
叶红鱼愣了愣,最后无声一笑,风情万种地一撩秀发,何必为他而担心,反正痛苦的人又不是她。
翌日早朝过后,皇帝派来宣旨赏赐的太监就登门而来,忠王府大开中门跪地相迎使者。
燃香接了旨,忠王才送那传旨太监出去。
孙抚芳却是由许嬷嬷扶着起身走近那些物品,伸手抚上那精雕细刻的价值连成的玉雕,“凰熙,皇上送这些给我们有何用意?”眉宇间有着担忧。
李凰熙这会儿都有几分羡慕明福公主,她做错了事还有疼爱她的父皇出面摆平,上前一一看过那些贵重的赏赐,皇叔此举已经表明了不会处罚明福公主,这是给她的补偿。
她李凰熙的命原来只值这些,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又心生不忿,嘴角冷冷地一勾。目光溜到母亲那浑圆的肚子,再多的气也要歇下,她上前攀着母亲的手臂,“母妃,皇上的心思我们又怎么能猜得出?反正皇叔不会害我们就是了,母妃看着那个好就摆出来,不用全锁到库里。”
孙抚芳轻点她的鼻子,由着她吩咐人将摆设品放置到合适的地方,扶着腰坐下来,“对了,你吴姨的女儿要过来做客几天,这事你安排下去了吧?”
“都安排好了。”李凰熙笑着道,“甘薯地那儿快要收成了,我已经让户部尚书加派人手日夜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所以让大哥将那几天抽出空来,正好可以与语乔姐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