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的手抵在梁晏的胸膛上,凤眼定定地看着他此刻狞狰的面容,印象中这人是第一次如此吼她,之前他在自己的面前一直都是温和的,无害的,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应该不服气,应该大声与他争辩,应该……
去他的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应该,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角,温热的手感传出,她的心微微一颤,突然捧着他的脸主动亲吻他,用心地给他一个吻……
梁晏的眼睛睁大了,预备她会反吼过来的,哪知她却是那样柔情万千的抚摸他,没有cuī_qíng_yào在作祟,这种柔情俘虏了他,他的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热情地回应她……
半晌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他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消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却笑得温柔地看着他,如果今夜不是他,她也许不会那么幸运地安然无恙,心不是不怕,只是有他在,感觉到异常的安定。
“你……”他词穷了,印象中的李凰熙一直都是对自己的意见格外的坚持,即使明知是在绕弯路,她也会坚定不移地一条道道走到底,从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对他道歉。
她看出他的不置信以及眼底的一抹惊喜,趁机扳开他箍紧她腰的手,牵着他的手笑道:“现在还没有到子时,你的生辰还没过,我给你庆祝生辰。”
这丫头居然不再使用那种硬梆梆的手段使他低头,而是采取怀柔的手段,他既好气又心泛起涟漪,她这样乖巧的样子让他怎么也发作不起来,不禁伸手轻刮她的俏鼻,“你呀就是吃定我。”
她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那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推开厚重的门,微凉的初夏之风吹来,将她鬓边的一络碎发吹起,转头看他,“我们到院子里摆宴,好不好?”
梁晏只是挑眉看她,只要她高兴,他没有什么不可以。
一声令下,花园里面暗卫更是速度奇快地在树上挂上宫灯,点缀在树间、花间,将夜色衬托得更为美丽,桌案更是早早摆好,在两人入席之前,下人又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凰熙不禁心想身旁的男人倒是御下甚严,而且管教得极好,方才能以这么快的速度整出一桌筵席来。
两人酒过三巡后,她依在他的怀里,说是给他庆贺生辰,反倒是他伺候她,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喂她,“今夜你也没吃什么东西,来,多吃一点……”
她顺从地吞下,两手揽紧他的腰,两眼却是看向树叉上的宫灯,“你要对我有点信心,同一个陷阱我是不会踩第二次。你也别不信,小时候我掉进荷花池去,那次若不是萧荇救我起来,也许我早就成了水底冤魂了,后来,我就发誓一定要学会泅水……”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她侧过头看他。
梁晏的表情紧绷,墨黑的眼珠子里面有着一团火,他都要忘记萧荇与她之间那段孽缘就是从荷花池而来的……拳头突然握紧……似有几分不甘……
李凰熙伸手抚摸他的脸,温柔地吻着他的唇角,似乎有些明白那天他突然脸冷是因何而来,不禁有几分责道:“你时常说我对你没有信心,你又何尝对我有信心?”她的眼里微含泪,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梁晏,你要对我有点信心……”
在这段现在无法见光的感情中,她不是没有付出的,她看得到他的努力与诚意,可他呢?又是否看到她正在努力地敞开心怀接纳他,努力地想要摒弃前世那段错误的孽缘对她的影响,试图再对另一个异性建立亲密的关系。
梁晏的心狠狠一跳,她的样子让他深深动容,自己仅凭一丝臆测就对她冷然,为此还喝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酒,其实想来是那么的不值,看到一滴泪划下她的脸庞,他凑上前用舌头舔干那一滴泪,微咸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凰熙,对不起……”
她的鼻子抽了抽,这会儿终于明白那天他冷然的由来,这段时间的冷战原来都是因为另一个该死的男人而来的,越想明白心就越痛,不禁握紧粉拳狠狠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你,混蛋……”一捶比一捶重,“你以为我会在意萧荇那个混蛋吗?他何德何能让我去惦记他,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以为我真的心胸宽广不介意他做的那些个事……”连珠炮般地话脱口就出,可见这口气憋在她的心里有多久了。
他却是紧紧地抱着她,没有分辩半句,由着她的小拳头从胸膛处捶到背上,其实身上一点也不痛,她那力道于他不过是搔痒痒的感觉,但心却在痛。
天上被云层遮住的月光终于露出了一角真容,将柔和的银辉洒在那对有情人的身上,风儿似拂过它,似听到它在低低地叹息。
她捶了好一阵,却突然紧紧地抱着他垂泪,泪水浸湿了他肩上的衣物,她承认自己贪心,舍不得放开他的手,这回她终于可以不再自欺欺人,没有他,她也可以过得好的谎言,她始终是一个女人,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他热热的气息拂在耳边,带着不停歇的“对不起”,他忘了她有一颗敏感而又绝决的心,不该在那天几句口角后就真的不去找她。
良久之后,她的泪水停歇,他揽着她坐到大腿处,拿帕子给她拭去脸上的水渍,“再哭就成花面猫了,丑了……”
她瞪着他,“丑了,你就不要了吗?”
他哭笑不得地揽紧她的腰,“谁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