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丝冷冷一笑后即转身离去,周围看得正起劲的舞姬们看到她走了,两眼不舍地看了眼那仍闹哄哄的场面,但却是提裙跟在蝶丝的身后,“蝶丝姑娘,等等我……”有眼看落下的舞姬忙唤声。
蝶丝却是置若罔闻,径自往前而去。
“蝶丝姑娘,都还没看完,怎么要走得这么快?”有人抱怨出声。
蝶丝停下步来朝她嘲讽地一笑,“还有什么好看的?结局都已知道了,留在那儿还有什么意思?”
“啊?”有人惊呼,“都还吵得热闹呢?哪有什么结局了?”
蝶丝没有再开口,长乐公主能这样坦荡无讳地让静王府的下人来做证,要不她是真的行得正没有把柄落入人手,要不就是她早已有了安排,不会让那些人坏事,事情再怎么发展于她都是有最有利的,当然也不完全是。
思及此,她神密一笑,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秀气的眉尖下意识地皱紧。
“你皱眉真不好看。”
有男人突然做声吓到她,心跳加速,冷声喝道:“是谁,给我出来。”
好一会儿,一名男子悄然现身,长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美男子,只是脂粉味有些重,看那眉眼之间就知道是风月间的常客,只因这人正用流口水的神情紧盯着她,这种眼神她太清楚了。
压下厌恶的神情,蝶丝朝身边的舞姬瞟了一眼,对方已是会意地上前挡住那个男子的靠近。
“哎……你别走啊,蝶丝姑娘……”那个男子看到她脚步不停,急忙唤道,无奈佳人连头也没有回,“蝶丝姑娘,我是真的仰慕你,你听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不是白丁,我的姑丈是忠王爷,你听到了吗?”
男子一边挣扎一边朝蝶丝的身后嚷嚷,若不是怕弄伤这几个舞姬会让蝶丝恼,他早就甩开了这几个烦人的女子。
一听到忠王爷三个字,蝶丝的步伐就停了下来,咬了咬涂了凤仙花的指甲,眼睛一眯,这么说他是李凰熙的表兄。
想清这层关系后,她转身时脸上带了一抹娇笑,挥了挥手,“是我误会公子是那登徒子了,公子莫要与奴家计较。”
“不会,不会……”
没人挡着,男子长脚跨了两步走到蝶丝的面前,大着胆子握着佳人柔软的手来回摩挲,脸上努力表现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蝶丝头一斜娇羞道:“奴家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孙名磊……”男子兴奋地道。
孙磊吗?蝶丝暗暗咀嚼这个名字,眼底深处有着一抹不屑,他家表妹正被人冤为狐精,他倒好,居然有心情与自己这个妓女套近乎,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嘴角微微一勾后她笑得更为妩媚,迷得孙磊不知道了东南西北。
前方的吵闹进入一尾声,在李凰熙的坚持下,那几名静王府厨下的奴仆被找了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确实看到李凰熙与梁晏在泡茶。
纪妃气得暗暗咬紧下唇,这几个奴仆看来已经记不住自己是谁了?等她们的话一停,她松开自己的下唇,上前轻拍李凰熙的手,谦逊地说了几句话。
李凰熙道:“大伯母,现在贵府的仆人已经证实了我的话,那还请大伯母不要再说我是精怪之类的话,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她此时的声音颇为高昂,故意让不少人都听到,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若是她日后听到不实的传闻,那都会怪到这大伯母纪妃的身上,所以要她不但要管好自己的嘴,也要管好府里奴仆的嘴。
纪妃这回端着的脸庞略微抖了抖,这个丫头居然说这样的话来威胁她,脸上的笑容险险维持不住,心中却是大骂不已,这里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如何能管得住他人说什么?
“大伯母自然不会再说这样的话,只是……”纪妃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儿子的声音,“皇祖母,母妃,在那出事的地点找到了这件披风,是不是凰熙堂妹的?”
纪妃急忙转头看向儿子,只看到他的手里举着那件凤纹披风,表情虽然力求稳定,但飞扬的眼角还是透露出他的情绪颇为高涨,心中一急,忙上前抢下那件披风,“儿啊,这事已经事落石出了……”
李蒜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一脸镇定的李凰熙,如母亲所望那般收起了眼角的喜意,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不远处有侍女急跑过来,只听到这侍女气喘吁吁地道:“公主,公主,出事了,静王府里有贼偷东西,公主的披风不见了……”
待得走近,看到纪妃手中拿着的披风,这侍女睁大眼睛道:“怎么跑这儿来了?公主,奴婢遍寻不着,都急死了……”
李凰熙上前当场怒喝一句,“掌嘴,都是你看管不严,不然又岂能让贼子偷了去,险些毁我声誉。”
夏荷急忙跪下来,使劲地掴了自己一巴掌,边打边哭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头一晕,晕睡了过去,哪知道堂堂王府会有贼子?什么不偷专偷公主的披风,这不是有心人所为吗?奴婢防不胜防……”声音重重地咬在有心人三个字上。
梁晏当即面容一肃,“静王爷御下可真不严啊,连来出席的宾客的东西也要弄不见,现在栽赃长乐公主是狐精,他日是不是要年轻的女子要被人栽赃幽会后花园私订终身?”
李蒜忙看了眼母亲,只是这会儿道理在人家的身上,纪妃也暂时没了主意,他只能涨红着脸道:“这事情蹊跷,与静王府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