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后头有人冲上来,秦衍寒的速度慢了下来,后头之人快步穿梭过人群,朝他道:“老大,刚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是正有大批人员上山围剿我们,那个小郡主倒是没有恫吓我们。”
秦衍寒伸手打在自己人的后脑勺上,“还不快走?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向她低头?就算现在没有,接下来也会有大批官兵围剿的,可恶,这回亏大发了,都怪那个给我们下套的人,成替罪羊……”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山风中听来有些刺耳,秦衍寒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向李凰熙归降,他也在打着如意算盘,宋青轩明显想要投靠李凰熙,他也不忍兄弟愿望落空,顺水推舟让宋青轩兄妹脱离马贼的行列,何必拖着别人的前程?只要自己顺利逃脱了躲起来避避风头,往后再干老本行也是可行的。
这会儿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逞一时意气跟她说自己的姓名,就怕以后这郡主会到处通辑自己……
马贼逃亡的速度极快,但在冲出密林之后,却看到有人带着大批人马好整以暇的在那儿等着他,秦衍寒的步子一收,两眼如狼般地盯着对面那人在月光下出尘的面孔,一拱手道:“兄台是哪个道上的?我老秦要经过,还请兄台让条道给老秦。”后有追兵,他实不想在这会儿与人动手,两面受敌乃兵家大忌。
谁知那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却有着一张冷面孔,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屑地冷声道:“我还道打劫忠王府的马贼有何来历?原来不过如此,胆子倒不小。”
“你!”秦衍寒当了这么多年的马贼,在这一行里头还是稍有些名声的,一提起老秦这一带谁不给面子?现在被一个漂亮到极点的男子如此嘲讽实属生平第一次,“你是官府的人?”他一抄家伙在手谨戒地道。
马背上的男子却不与他废话,冷然一笑,笑他的自大与不自量力,轻轻挥手道:“抓活的。”
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强烈的山风刮过也不能刮走那浓重的血腥味,秦衍寒看到形势不对,早就大喊着让弟兄们往多个方向撤,他来断后,最后的最后,为了兄弟们,他在力竭之时被人擒住,看到那个贵气的公子驾马近他,在初晨的阳光中俯视他,看到他不屈的眼神,“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在日正中午之时,李凰熙才在李茴、怀恩、萧荇的护送下回到李盛基暂时休息的营地,孙抚芳一看到女儿就哭着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我的儿啊,让你受委屈了,都是为娘不顶用……”
李凰熙也大哭地抱住母亲,李盛基安慰着母女俩,看到怀恩时吓了一跳,“你不是在湖州吗?”
怀恩双手合十行了礼后,微微解释了一番自己出现的原因,说是与宋青轩结伴上路进京,住了黑心店被掳到山上,如何救了李凰熙等经过都说了,在说这一番谎话之时,他在心中向佛祖告罪。
萧荇在一旁看到李盛基满脸感激地向怀恩及帮助李凰熙免于受辱的宋氏兄妹道谢,心里就呕得要命,这里面没有他想要扮演的角色,就连找到李凰熙也是李茴比他先一步,这一趟他并没有发挥的余地,手骨捏得很响。
正伏在母亲香香的怀里痛哭的李凰熙却是斜睨了萧荇一眼,这回我看你如何邀功?想用此来搏得我的好感,萧荇啊萧荇,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盛基让李茴招呼这几个救了女儿的人去歇息,这才得闲例行地向萧荇道谢几句,萧荇的脸一红,拱手道:“王爷,在下汗颜,与其他人相比,在下并没有尽到多少力,不过郡主安然,在下也放心了。”
李盛基自然知道他并没有多少功劳,会这样说也无非是场面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这回没有你带去的亲兵,只怕本王的女儿也不会幸免于难,年轻人也莫要如此谦虚。”
萧荇忙诺诺地应了几声,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看到孙抚芳这个当母亲的人极其的宠女儿,怕是李凰熙不点头,他是不会有娶到她的机会。
一群庶女与侍妾们都挤过来问候李凰熙,帐蓬里面热闹得很,孙抚芳见到女儿的精神不振,遂将那群人都斥了出去,尤其是钱姨娘,就怕她那张嘴乱说话扰了女儿的心神。
李凰熙却在想着心事,故而有些沉默寡言,孙抚芳却以为这次的事件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伤痕,心更为疼痛,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所以连话都说得小心翼翼。
李凰熙睡下后,孙抚芳才叹息地悄然出去。
直到晚饭时,李凰熙才由红肿着一双眼睛的姜嬷嬷扶着坐到孙抚芳的下首,美眸一抬,看到怀恩、宋氏兄妹、萧荇都在,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父亲,看来这是答谢宴了。
宴中,孙抚芳给女儿挟了好几筷菜,笑脸看向宋青翠,“宋姑娘与令兄是这次才重逢的吗?”
只顾着吃的宋青翠一抬头就道:“是……不是……”两眼不悦地看向在桌下踢她一脚的兄长,垂下来的手握紧成拳。
宋青轩暗地里给妹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接着起身朝皱眉的孙抚芳道:“回禀王妃,在下的家乡前些年遭难,与妹妹失散了,若不是这次被掳到黑风寨,只怕至死都见不到妹妹一面,这次重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