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为你大舅烧柱香。”张氏呜咽着。
宛佳心里一酸,低声说,“娘,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有结果的,何况大舅的尸体还没找到,说不定他没事。”
张氏咬唇忍着,微微摇头,“不可能,如果他没事,一定会来告诉我的,他……不会让我担心的。”
宛佳哑言,握了握张氏的手,低声对采莲吩咐着,“采莲,好好服侍大太太去祠堂,记住时辰,到时间马上离开。”
采莲郑重点头,扶着神情有些涣散的张氏往祠堂去。
各路达官贵人都蜂拥而至,连老太爷都没想到会连丽都城里各界高管贵族几乎到齐了。
宛家大院里摆上了上百桌的酒宴,热闹而奢华的宴会,让宛家的人都忙得四脚朝天。
在宛家大院西北角的祠堂中,静谧无人,只闻到一股香火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张氏跪在蒲团上,眯着眼睛,手中拨弄着一串碧玉佛珠,默默的念着经,紧闭的眼角悄然落下一颗眼泪。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采莲一看是大老爷,想说话,宛华忠伸手制止她,并让她退出去。
采莲无奈,只好退出门外,但不敢走远,时不时瞄一眼里面。
张氏依旧眯着眼睛,就像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人走到自己身边。
“怜云,祈福的时辰还没到,你先别跪,小心膝盖的风疾,不过是走个形式,老太爷不会在意的。”说着,宛华忠就要上前扶她,张氏蹭地站了起来,后退一步,一双冰凉透底的眼睛盯着宛华忠。
他不由一怔,她眼里那种明显的敌意和疏离感紧揪他的心。
张氏更是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慌乱。
“宛华忠,你究竟做了什么,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请你说清楚!”张氏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宛华忠有些尴尬,有些恼羞成怒,咬了咬牙,低沉地说,“我什么都没做。”
张氏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一指背后的祖宗牌位,一字一句地说,“你敢发誓吗?你敢说一句假话便被天打五雷轰,你敢吗?”
宛华忠真是震惊了,一向柔婉如水的张怜云怎么会变成如此吓人,从来没有对他大声过一句话的她居然敢揪着自己的衣领。
“你……你……放肆!”他的声音抖着。
“哼,放肆?我张氏自认兢兢业业,对宛家付了出整整十五年的青春和辛劳,恪守妇道,尽孝勤恳,你说我放肆!我不该放肆吗!没有资格放肆吗?”
她松开手,冷冷地说,“倒是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有什么资格说我放肆!”
宛华忠气得脸色铁青,一指她的鼻子,“你口口声声说你恪守妇道,你和你那个……哪个……哥哥,我简直就说不出口!你们简直luàn_lún!”
张氏脸色瞬间煞白,气得浑身发抖,“我们luàn_lún?我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又没有血缘关系,真心相爱,可是你,横插一刀,我张氏忍了,顺从了,还想我怎么样?在宛家的15年里,是我不守妇道还是你始乱终弃?”
张氏越说越激动,眼泪不停的滑落,“你说!你把汉良究竟怎么了!”
宛华忠心痛如绞,他万万没有想到张氏真的没有忘记这个人,这个一直在他心头是根刺的人!
他脸色一沉,阴郁地说,“你放心,他死得很利索!”
“什么!”张氏心痛如绞,一把抓住宛华忠的衣服,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你杀了他,你真的杀了他!他怎么就妨碍你了?你竟然如此恶毒杀了他!”
宛华忠一把拧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张氏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暴怒地骂道,“你这个贱妇!你心里有别的男人,还敢来质问我吗?我宛华忠自问爱你敬你,你对得起我吗?”
采莲在外面急得不得了,想找大小姐,又不敢离开,生怕出什么事,咬咬牙,推开门,宛华忠厉声喝道,“滚!”她一惊,只好退出来。
采莲焦急地看着,灵芯还没到,忽然,脖子一痛,人就晕厥过去,软软的倒在地上,被人扛在肩上绕到祠堂后面,被绑了,堵上了嘴,丢在角落里。
宛华忠看着趴在地上哭的张氏,心里一软,换了柔声,“怜云,一切都过去了,妨碍我们的人都没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会像你刚嫁进来时那样对你,对你好,宠爱你,好吗?”
张氏依旧越哭越伤心,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话。
宛华忠叹了口气,伸手去扶她。
张氏忽然抬头,一双恨毒了的眼睛,绝了情,断了意,如一双寒刀直逼宛华忠。
他一怔,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惊得他猛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张氏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半边剪刀狠狠地朝他插过去,宛华忠慌忙一避,被一刀插在肩膀上。
他霍然大怒,一把夺过张氏的剪刀,反手一巴掌,狠狠的煽在她的脸上。
张氏见杀他不成,爬起来,冲着牌位台狠狠地撞过去,呯的一声,一道血光飞溅,张氏软软的倒在地上。
宛华忠大骇,一把抱起她,“怜云,怜云……”
门外悄然进来四个黑衣浓眉的大汉,其中一个举起手中的棒子对准宛华忠的脑袋狠狠地击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抱着张氏倒在血泊里。
来人迅速关上门,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张图纸,指着牌位台面,另一个人立刻冲上去,将牌位全都推倒,一跃而上,另两人在祠堂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