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佳一惊,手心冒出冷汗,如果这个香有问题,那她前世岂不日日受毒害,难怪身体一直非常虚弱。
“大老爷好,大小姐在楼上呢。”灵芯的声音。
宛佳赶紧躺上床闭目。
“佳儿……你这是怎么了?”宛华忠关切的问,风柳悄然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宛佳忙睁开眼睛,就要爬起来,“爹……您怎么来了?”
宛华忠抢上一步,一把按住,柔声道,“累了就不要起来,你是不是晕车?自小你就晕车的。”
宛佳歉意一笑,“女儿没用,让爹操心了。”
“佳儿……”宛华忠感觉宛佳没有了之前那么强烈的敌意,心里也舒畅许多,心痛地牵起她的手问,“你亲自送你娘回去,她还好吧?”
宛佳点头,“哎,外婆没了大舅,很伤心,好在娘回去了,也算是慰藉她老人家,不过,爹,娘不敢说是和离了,所以,您以后也不要和外婆联系,免得娘不高兴。”
宛华忠一愣,又一喜,“佳儿,你说爹是不是还有机会?”
“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揪住不放,大家都痛苦,您说是不是?”
宛华忠神色黯淡了,沉默一会,便笑着说,“佳儿,爹过去对不起你们娘两,今后,我会补偿的,宛晴在丽都素会女子学堂读书,你要不也一起去?或者,你喜欢经商也可以,我们在丽都城的茶叶是老大、另外有两个钱庄、一间药店,如果你有喜欢的,爹可以交给你打理。”
宛佳心中一跳,这可是稀奇了,前世这些一律都没她份的。
她摇了摇头,“经商,女儿不懂,女儿倒是想读书,但是不想去素会,听说讲忠堂有开外语班,我想去学外语可好?”
宛华忠大喜,只要她有要求,就说明她愿意和自己和解,忙点头,“好好好,只要你喜欢。不过,讲忠堂似乎没有女班。”他想了想,“要不这样,爹给你请个外国人在家里教你好不好?爹记得你喜欢画画,再请个名画师教你。”
“画画就不需要了,那就请爹帮我请个外语老师吧。”宛佳柔柔一笑。
宛华忠高兴得立刻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我认识几个英国人,我马山安排。”他赶紧往外走,想起什么,“佳儿,要是身体好些,以后常一家人吃饭吧,姨娘她虽然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爹也会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反省,但,也是家里唯一的女主子,爹希望一家人能和睦相处,好吗?”
宛佳依旧笑着,“好的,爹。”
宛华忠笑眯眯的匆匆下楼,刚好迎面碰上一个丫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炖汤上来,“啊……”一声尖叫,呯的一声,碗摔在地上碎了。
丫头蹲在地上握着烫红的手臂哭了起来。
宛佳快步走到门边一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宛华忠伸手扶起丫头,柔声说,“哎呀,烫红那么大一块。”
小丫头抬起一双泪眸,娇滴滴地说,“不碍事,大老爷,您烫着没有?”她伸手翻看宛华忠的手,焦急低问,“别烫着大老爷了。”
宛华忠低头看着面前有着一张小巧瓜子脸的丫头,眉梢上居然有一颗和张怜云一模一样的小小红色朱砂痣,一双噙满水雾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让她有一丝愣神。
“哎呀,翠眉,都说我送上去了,你硬是抢着,看把大老爷烫着可怎么好啊?”灵芯忙跑上来,“大老爷,烫着没有?”小菊跟着上来将地上的碗和托盘收拾了。
“没事,没事。”宛华忠眼睛一直看着翠眉,她穿着水红色七分宽袖的掐腰短袄,翠绿色绣花宽裤。袖口下露出一截粉藕般的手臂,含泪带羞的摸样,青涩又诱人。
“你叫翠眉?好像张信提过,你是他的远房亲戚?”宛华忠不经意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又柔又软,不由心动。
翠眉欣喜地点头,“是,管家是我表舅。”
“哦,好,好好服侍小姐啊。”说着,松开了手,转身下楼。
翠眉一愣,满眼的失望。
“这死妮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风柳轻声在宛佳身后说。
宛佳笑笑,转身回房,“人家愿意往上爬啊,也是好事,要不家里人少,太安静了,柳姨娘闲得慌。”
灵芯笑着进来,将门一关,“可不是,大小姐,奴婢这次推波助澜做得不错吧?”
“嗬,倒是会用词了?”风柳笑着打趣。
“哈哈,你敢笑话我,看我怎么罚你。”灵芯说着就冲过来咯吱着风柳的腋下,吓得风柳又笑又躲,“小姐,快救救我,灵芯仗着会国术欺负人呢。”
宛佳笑着躲开,“别拿我做挡箭牌,你们半斤八两的。”
“小姐。”青烟进来,神色凝重。
三个人收了笑,宛佳一看她神情便问,“果真有问题?”
青烟点头,将门关上,“是番木鳖,也叫马钱子,剂量很微,但是如果日夜闻着,会出现头痛、头晕、烦燥、肌肉抽筋感,甚至全身发紧,最后呼吸肌强直导致人窒息而死。”
两个丫头脸色瞬变,“谁那么毒?”灵芯惊叫。
宛佳眸光顿冰,前世张氏就是这个症状,等到自己出事那天,张氏已经无法下床,所以,柳氏说宛佳死了,她娘也活不成了,就算柳氏不杀她,自己一死,娘受到惊吓,也的确无法活了。
宛佳一直以为是张氏常年营养不良心情郁结造成的,万万没有想到是被人下毒了。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