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半天没有睁开眼睛,期待继续,半响没了动静,睁开眼睛,很不满地说,“完了?”
宛佳一脸无辜,“完了。”
“喂……”他叫着,挑逗起他浑身热血,然后轻扫下痒痒,他能满足吗?
“堂堂副都督言而无信,如何服众?”宛佳当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立刻就堵了他的嘴,得意一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幸福的笑,原来和他斗斗嘴也是一种幸福。
龙炎桀见她笑得像只小狐狸,心里莞尔,她始终是那么让他心动不已,就想逗她。
故意板着脸,“等回到丽都,你就跑不掉了,不让你连本带利的还我,我就不叫龙炎桀。”
宛佳眉梢抖了抖,嘴角一抽,瞥了他一眼,脸又红了。
龙炎桀笑着凝视她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消毒,包扎,浓密的睫毛不时弹动,发自她身体的淡淡香味围绕着周围,几缕发丝落下,在她精致的脸颊边晃动,忍不住伸手将发丝勾起挂到她耳边,顺着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低声说,“佳,我太想你了,想得夜夜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你,但你很坏,一次都不到我梦来和我相见。”
宛佳心头一跳,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将脸埋在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摩擦,柔声低侬,“我也想你……”
感受着掌心的腻软,满心都被温柔包裹着,这一刻,他真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他忍住了,这里是战场。
一会儿,宛佳顿觉自己失态了,脸一红,松开他的手,继续为他上药包扎。
看着他身上五六道子弹和炮弹片的划痕,宛佳不由心痛,这一路,他经历了什么,为了自己,他值得吗?一颗眼泪在眼角滑落,带着茧的手指轻轻接住,被送到他嘴里,“甜的。”
宛佳噗嗤一笑,带着泪的眼睛喃怪地瞪了他一眼,“胡说。”
龙炎桀笑了,“见到我了,我就不会让你哭。”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宛佳忍着心酸,静静的看着他。
龙炎桀看着她布着薄薄一层水光的眸下,似乎有千言万语,直到她隐忍的性格,不喜随意流露自己的真情,而她今天的表现,已经足以让他感动了,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珠,柔声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定会到你的面前,你放心。”
宛佳嫣然一笑,点头,“你说的,我记住了,如果不守承诺,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的。”
龙炎桀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会在天涯海角等着你,不见不散。”
宛佳和他相视一笑。
包扎完了,宛佳飞快地收拾着东西,炮火已经渐渐远离这里,说明隶军的部队正在节节胜利。
她忽然想起,边弄着手上的,边问,“周霸天被杀了,你说是谁干的?莫不是你派人暗杀的?”周霸天的死的确是关键,令这次本来要打得很惨的战役一下全局扭转,变得轻而易举。
龙炎桀穿上士兵送来的衬衣,扣着扣子,漫不经心地说,“是宛晴杀的。”
宛佳的手一顿,扭头看着龙炎桀,脱口而出,“宛晴?为什么?”
“她想脱离周霸天。”龙炎桀一笑,他并不想让宛佳知道周霸天这次叛变便是宛晴的谋划,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和宛晴有一个交易,本来这就不是个公平的交易,也免得她无端受到干扰。
宛佳看着龙炎桀,他面上似乎轻描淡写,但是,以她对宛晴的了解,宛晴怎么会那么轻易杀了周霸天?一定有些什么事情龙炎桀不愿意说的。
可,他不想说,宛佳自然也不会问,她应该相信龙炎桀。于是,不再说什么,将东西收拾好,外面的似乎开始安静了,她望着远方,“是不是胜利了?”
龙炎桀拿起望远镜一看,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然,这个周霸天杀得好啊!”他放下望远镜,快速的将衣领扣好,整理了皮带,一脸霸气,“这就是我龙炎桀,我们从来不会败的原因是我的隶军具有狼一样的本质,而我一直将我的军官们训练成一只只头狼,而我不在时,他们依旧有狼的本色,有我龙炎桀的精神!”
面前的男人是那么高大,令人崇敬,宛佳一笑点头,“对,恭喜你,又打一场大胜仗。”
龙炎桀将她拉入怀中,低声说,“这场胜仗是你带来的,没有你在南岸遥遥相望,就没有我破釜沉舟的穿越敌阵。”
宛佳拥着他的腰肢,淡淡一笑。
似乎,这场战争的关键是周霸天的死,而他是宛晴杀死的,宛晴也一定有交换的东西,会是什么?她想不透。
南岸一旦攻破,一师便势如破竹直接渡江,而在大泉山的部队也已经得逞,西北军为了保全力量被迫撤退,一场看似艰难的血战终于在一天就大获全胜。
督军府主楼三楼上有个很大的露天阳台,欧式的白色栏杆,四周的雕花白杆上挂着四盏红色的灯笼,围着一圈圈的星星灯,安静而浪漫。
龙炎桀穿着一身雪白的棉质对襟衫裤,搂着宛佳看着天上的星星。
宛佳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说,“此刻的宁静是那么官兵的鲜血换来的,总是心里酸溜溜的。”
龙炎桀紧了紧手臂,“我不断努力强大就是为了让人少流血少牺牲,你看一个个小军阀,他们为了扩大地盘不得不你争我夺,就算你不愿意争斗,也保不定其他军阀窥视你的地盘,而主动寻斗,现在的流血是暂时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