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何苦呢?”秦战北看到玉芬面色卷怠,满面病容,嘴唇干裂,心中苦涩的滋味正在慢慢地蔓延至五肚六腑,疼得发慌。
“少夫人,你何苦呢?吴妈真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吴妈一边抹泪,一边替她拭掉眼角不断滑出的泪水,还慈爱地将垂落在她两鬓的秀发捋于耳背后。
象一个母亲一样温柔地说一些感伤的话。
“吴妈,你说我都被人羞侮成那样了,还有脸活在这人世吗?我虽然出身不高贵的。”说这话时,玉芬的眸光扫向了秦战北。这话是有意说给秦某人听的。
“但,在江南一带,也属书香门第世家,自小父亲教导我,要清白立世,可是,你瞧瞧那报纸,都写了什么,吴妈,我是抢人老公的小三啊!我真没脸活在这个人世了。”
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少夫人,你才是秦家真正的少夫人,她,柳湘芸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教唆报社的人这样子骂你,是她抢了你的爱人,破坏了你的幸福,即便是部长与她办了结婚证,可是,你并没有与部长离婚,你怎么能够算得上是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呢?她凭什么这样子嚣张,部长,你看少夫人受的是什么委屈,多年前,被人差一点儿逼死一次,还不够么?还要再来一次,部长,姓柳的破坏了你的家庭,毁了你们的幸福,不过是看中了帮家的钱财与地位,如果你一无所有,她还能跟着你么?”
吴妈仗着自己资格老,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秦战北没有言语,只是沉默不语地立在床面前,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是他对不起玉芬啊!让她委屈了这么多年。
“少天差一点死在了国外的手术台上,要不是少夫人及时赶到,二少爷恐怕已归黄泉。部长,少天与煜湛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用整个生命来的爱的女人,她并不爱你,她处心积虑想要谋害秦家所有的人,最后将所有的家财都分给了她的那个私生子北宫沧,你替人家白养了儿子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又拥有了什么。”
见秦战北仍然不啃声,吴妈双补了一句。“秦部长,你知不知道首长是怎么中风的?是柳湘芸那个坏女人啊!是她在天赐满月当日,她跑去书房给老爷子说了一席刺激他的话,她对老爷子说,北宫沧不是你秦战北的儿子,老爷子本来就有高血压,当时血往脑门处冲,即时倒在了书房里,她明明看到了,却找人去营救,还偏偏从老爷子手中抢过降压灵,让老爷子就这样活生生差一点儿死去,部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能觉悟么?”
“等到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一切可就太迟了。”
“你说的是真的?”秦战北吃惊之余,胸膛处象是被人扔下了枚炸弹般炸开了花。
父亲中风不是意外,是他最爱的女人亲自所爱,他简直无法相信柳湘芸居然心如蛇蝎。
“少天当时做手术的时候,那手术刀差一点就划了下去,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真的就回天泛术了。”玉芬艰难地启音,喉头象是堵了一万吨钢铁,三分情真,七分演戏地嚅嚅说着,眼睛泛起一片氤氲的雾气。
“少天。”秦战北眼睛泛亮,他激动地扑到玉芬的面前,单膝跪在了地板上,紧紧地握住了玉芬的玉指。“你是说少天还活在这个人世?”
“当然,要不是为了他,我也不可能再回来。”
秦战北感觉喜从天降,长久以来,他都非常重视少天这个儿子,他死了,连骨赅都没有看到,他心里足实悲痛。
算是老天厚待他么?秦战北激动的流下了泪来,他抬起头来问着吴妈。“吴妈,你说的这一切可有证据?”
“部长,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问老爷子。”
吴妈的话音刚落,恰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叩响了,门被人推开,一名护士推着秦老爷子走了进来,秦老子气色比原来好多了,只是还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耷拉着脑袋,浑烛的眸光在触到床上躺的女人苍白的容颜时,嘴唇不停地蠕动,手掌从轮椅上扬起,似想说一句什么,可是,费了半天的力气,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玉……芬。”
“爸,你怎么来了?”玉芬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吴妈及时阻此了她的动作。
“爸,吴妈说是湘芸害你中风的,是这样吗?”秦战北心中还有滔天波浪翻滚,几步走到了老爷子面前,想在父亲这儿求得吴妈所说话的真实程度,父亲虽然还不能正常说话,可是,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他应该能记起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闻言,秦老爷子整个脸孔倏然扭曲,因为,他想到了柳湘芸那个贱人嚣张的脸孔,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受着那女人窝囊气。
这个儿子是如此的不争气,偏偏要为了一个破瓦舍弃掉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他气得扬起手,愤力地,伸手将指着秦战北。
“跪……下。”
见父亲一脸痛心,目露幽怨,秦战北当着护士的面儿‘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护士很难相信,满面惊诧,都被秦部长这样的举动惊吓住了。
‘啪啪’明明是两记凶狠的耳光,由于秦风鹤生病手上没力气,等于是轻松拍了两下秦战北的脸颊。
但是,这两下打在肉身,痛在人心啊!这两巴掌意义深远,说明秦风鹤已经气到只差没有吐血而亡,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让他的儿子向他跪下,秦战北心里也相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