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邪这话说得倒也合理,但是临元帝却并不十分的相信,因为他得到的消息若是没有错,临安国皇帝登基国内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乱,便是兄弟夺位之事也未曾发生,如此的顺利,国库又为何会空虚呢。
但是看向殿下的钟离邪,静静的站在那里,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慌不乱。
虽然还想继续质问下去,但是临元帝却选择了沉默。
钟离正见临元帝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信任他,说到底他与临元帝的信任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已。
钟离邪见临元帝没有说话,于是对着殿上之人说道:“我皇的礼物本座已经带到,本座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说完之后也不问临元帝,牵着钱瑟瑟的手,缓缓的走出了大殿,那行为可谓是狂妄至极。钟离正盯着钟离邪的背影,双眼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狠意。临元帝不知道钟离邪此番作为是何目的,但是钟离正却是知道的,他这么做无非是在警告而已。三十年前他争不过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他不信三十年后他还能胜过他。
但是想起了钟离邪那一张三十年来未曾有过改变的脸,钟离正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怎么可能会有人三十年了那容貌还不曾改变过?
坐在马车之上,钱瑟瑟疑惑的看着钟离邪,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才刚到手的布兵图,为什么要送还给他们呢?她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也知道布兵图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重要,而且于是敌国来说是多么诱人的存在。
但是美人师父居然将这东西轻易的还给了临元国,美人师父不是要帮着那个什么五皇子并吞临元国吗,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瑟瑟就是如此的喜欢为师吗?竟然看的得如此的痴迷?”钟离邪看着钱瑟瑟发呆的模样,伸手,弹了弹对方光洁的额头笑道。
钱瑟瑟伸手摸了摸被钟离邪弹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问道:“美人师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要把布兵图还给他们呢?我们自己收着不是更好?”
“瑟瑟也想不明白吗?”钟离邪伸手将钱瑟瑟拥入怀中,将下巴放在钱瑟瑟的脑袋上,问道。
钱瑟瑟本来想摇头的,但是头上的压力却根本让她的脑袋不好动弹,只好说道:“想不明白。”
“那布兵图虽然好,但是也只能用一次而已,我们偷袭一次成功之后,临元国必定会有所防备,因而会改变布兵策略。所以并不是长久之策,但是若是将它交还给临元国,临元帝便对钟离正有了些许的防备,这防备会像一条蛀虫一般,最终会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奔溃。
钟离正乃是临元帝的左右手,若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左右手都不相信了,那么就等同于孤立了对方。之后再攻打临元国,便会容易许多。你说同样是一张图纸,一个是长久之计,一个却只能用于一时,你说应该选那一个呢?”钟离邪对着钱瑟瑟缓缓的解释到,虽然之前在大殿之上临元帝表现出对钟离正是相信的,但是毕竟布兵图确实是从他手中遗失的,临元帝再怎么信任钟离正,此刻还是对钟离正会有所不满。
当这不满膨胀到了极致之时,便是钟离正消失之时。而且钟离正继承了他父亲的领兵打仗的天赋,临元帝信任钟离正,因而兵权钟离正一人独掌,钟离正又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手下的能人寥寥无几,只要钟离正消失,那临元国坚如龟壳的防备,便会变成鸡蛋壳。
钟离邪透过车窗,看向马车外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临元也该消失了。
钟离邪和钱瑟瑟只在临元国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带着钱瑟瑟离开了,当然此番上路还多了一个茹素。
从离都到原都大约有半个多月是路程,钱瑟瑟想起了被留在国师府里互不对盘的狐玉寒与颜如玉,不知道这两人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不会打起来。
钟离邪自然不可能与别人坐在同一个车厢之内,因而茹素是骑马跟在马车外面的,钱瑟瑟撩起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骑着马的茹素,对着钟离邪笑道:“美人师父,她倒是变化挺大的。”
“她若不改变,那么这一年的时间恐怕已是尸骨无存了。”钟离邪看也不曾看窗外一眼,说道。
钱瑟瑟眨了眨双眼,她有些听不懂美人师父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说如果不改变会尸骨无存?莫不是左风的训练的方式很残忍?钱瑟瑟忍不住想起了以前说的那些惨无人道训练方式,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声变态。
钟离邪看着钱瑟瑟的表情便猜到了她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好笑,他早在通知左风的时候,就下了一道命令,若是这女子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那么就毁了她。
因为训练她是要她可以跟在钱瑟瑟身边保护钱瑟瑟的,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全钱瑟瑟还得自我牺牲。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好了。
在钟离邪的马车离开原都的时候,一顶黑色的轿子停在了钟离府的门口,那轿子由两个黑衣人抬着,轿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服面带白纱的女子。
女子对着门口的守门人低语了几句,那守门人便进了门去。
未几钟离正走了出来,疑惑的打量了几眼黑衣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看着钟离正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