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针,现在李括真的明白了这句话的真义。
往往你的一个无意之举可以引得她们大发雷霆,而一句软话便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原谅你所犯得所有错误。
前一刻,阿甜还发誓不再理自己,而此刻便乐呵呵的换了皮围裙亲自下厨煎蛋,这人生转变之快真让少年赞叹不已。
一笑照夜,白日失约梦中借。这他娘的才是人生啊!
独自坐在内宅小院儿的凉亭中,任由夏日的晚风从身侧拂过,倒也有种别样的快感。虽无翠竹掩映,夏花依偎,这分滋味仍是舒爽的很。
自己一直不懈的努力,所为换取的不就是这种生活吗?
少年微闭双目,静静享受这一刻的释然。
“死小七,来吃煎蛋啦,油香四溢的杜氏煎蛋,吃一个想两个,吃两个想一打!”
杜景甜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凉亭,掀起裙摆坐到了李括身侧。
“给你!”李括一睁开眼便看到阿甜那明亮的双眸,嘴角微微一挑道:“多些娘子疼惜!”说完也不客气,径直从杜景甜手中抢过瓷盘,用筷箸夹起一块煎蛋便送入口中。那煎蛋只有七分熟,经这么一夹便有黄色的蛋芯溢了出来,淌了满盘。
“唔,唔,好烫!”李括被那煎蛋的温度烫的直皱眉,差点便将盘子丢了出去。
“看看你,还是以前那副模样,一点没变!”杜景甜没好气的夹了自家夫君一眼,抱怨道。这些年来,他虽然在政务处理,人际相处上更为精熟,可打理自己生活的能力可没一丝一毫的渐长。
他依然和十六七岁时一样忘记自己昨晚脱下的云袜扔到了哪里,他依然会像年少时那样被酒水呛得笑出眼泪,他依然会辨识不清府中下人的面盘模样。但那又如何,这才是她杜景甜爱着的那个少年,爱一个人就应该爱他的全部,不是吗?
在自己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傻乎乎,乐呵呵的少年,永远的少年
李括却不知自家娘子由这一事想了这么多,只笑道:“府中有娘子打理,我自是放心的下。至于我嘛,有娘子在一边帮衬着,我弱一些便弱一些吧。”
“哎,你个死七包子,真是讨打!”杜景甜见李括竟拿自己开涮,撸起衣袖便欲对其施以一顿粉拳,亏得李括及时闪开,才避免了一场‘惨剧’发生。
待杜景甜闹得累了,李括才复坐了回来,将妻子揽入怀中,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时光。
“阿甜,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们的。”李括轻轻的抚摸着爱妻的面庞,柔声说道。这么些年来,他心中有过悸动的女子不少,可真正能让他一生相爱的怕只有阿甜一人。
人一旦有了一定的地位、金钱,就会厌倦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只想安稳的和家人过太平日子。在这一点上,李括自然不会例外。
太子也好,永王也好,谁得势谁落魄与自己有何关系?自己有需要关心呵护的人,有需要用生命守护的人。至于名利权位,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非是少年清淡寡欲,实在是这些年勾心斗角见的多了,便生出厌倦恶心之感赤唐。
“现在想来,自己过去确实把太多的精力放到了国事上,忽略了你的感受赤唐。”李括叹了口气接道:“若是可能,我忙完江淮道团练兵整训之事后便主动向皇帝陛下请辞,向他老人家辞了边军的实职,在兵部挂个虚职,好多陪陪你赤唐。”
少年说的极为平静,幽静的心灵之湖上不起一丝涟漪赤唐。
不过杜景甜却能理解他的心情,只道:“你不必如此为难自己的,这么些年来,我也习惯了赤唐。大唐总需要人去护卫,你不去做也得由别人去做赤唐。你能保得大唐一方安靖太平,我为你自豪赤唐。”
“倘真如此?”李括不可思议的瞅了妻子一眼,讶声道赤唐。在他眼中,妻子一直都是那种私心很重,占有欲很强的人赤唐。便是当初自己纳丽娘入房,都被她闹得府中鸡犬不宁,而现在她竟然主动把自己往屋外推?
“嗯赤唐。”杜景甜点了点头,向李括的怀中靠了靠道:“你只要保证不去青楼楚馆那种地方厮混,我便没什么意见赤唐。你为国事而忙,我不怪你赤唐。”
李括长呼出一口气,轻拍了拍妻子的腰背赤唐。
“为难你了赤唐!”
月色正浓时,两个小情郎相依在一起,享受着静默无言的华美
一夜无话,当第一缕日光透过酸纸窗撒入屋内时,杜景甜下意识的翻了个身赤唐。
“七郎,七郎赤唐!”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却发现夫君早已不在床侧赤唐。
“七郎赤唐!你在哪儿?”她匆忙的提上布鞋,顾不着更衣熟悉只披了件外衫便朝屋门冲了过去赤唐。适逢府中的老妈子来送洗脸水,她险些和对方撞到了一起赤唐。
“哎呦,吴妈你吓死我了赤唐!”望着自己中衣上一大片的水渍,杜景甜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赤唐。
那老妈子知道自家夫人是这么个急切性子,也不敢跟她顶撞只道:“我一时着急冲撞了少奶奶,真是该死赤唐。”
杜景甜本来也没打算跟她置气,见她态度又好便摆了摆手道:“算了,还好没有撞到一起赤唐。你看到少爷了吗?”
“少爷?”那老妈子听后立刻来了劲头:“少爷天还没亮便叫二狗去牵了马,弄了好大的动响赤唐。您都没听见?”
老妈子惊诧的盯着杜景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