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08
“累死了累死了。我说张大哥何时能爬到那破庙啊。”张小郎君揉着腰靠在一棵苍松苦苦抱怨道。
“半大小子喊什么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猛虎。”张守瑜头也不回的朝山头爬去丢下一句戏言
张延基翻了翻白眼小声嘟囔着:“您也就在这唬唬我们。”
说这是一座破庙实不为过。
庙宇的匾额歪歪扭扭的挂在半空门槛间已泛长出来野草木门前的朱漆早已剥落。
“张大哥那大师真会住在这样的破庙中?”李括皱了皱眉抬首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大师越隐居在林间草庐、山野破庙。他们早已看破世间功名对这些身外之物不会在意的。”张守瑜偏了偏头随口道。
“哦。”李括轻应一声便跟着张守瑜朝大门走去。
轻推开老旧的木门却是扬起一阵青灰。
“咳咳。”张延基掩着口鼻道:“这地方多久没人住了?大师一点都不讲究啊。”
“慎言!”李括轻夹了好友一眼迈开方步进了大门。
“问有人吗?”张守瑜高声环呼一圈却是没有人应答。
“莫非无念大师又出远门了?”张守瑜默念一句便朝正厅而去。
厅中冒着缕缕炊烟想是刚刚做了伙食。张延基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毅然奔向厅中...
厅中自然没有无念大师。一尊断了臂膀的佛像两个面容憔悴的猎户三张泛了霉的蒲团便是这间正厅的全部物象。少了雕梁画栋缺了檀香阵阵即便是再虔诚的信徒也无法把这个场景与佛门圣地联系起来。
毕竟佛也需要填饱肚子啊。短了香油钱佛就不会挨饿受冻吗?
那个受伤的猎户已经苏醒简单用了无念大师准备的斋饭脸se已渐渐好转。高个猎户惭愧的低下头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若不是我执意到山中打猎大哥你也不会受伤。”
那个受伤的猎户挤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是祸躲不过这些啊都是命里定好的即便大哥我不在这山岭中遇到黑瞎子也会在别处遇到危险。与其在战场被吐蕃蛮子捅刀子不如让黑瞎子破了这个劫。”
“大哥...我...”高个男子想说些什么终是叹了叹气默然不语。
张守瑜快步朝那两个猎户走去想去打听一下无念大师的行踪待行到近前却是一愣。那个受伤的猎户不是别人恰是他手下副将李霖。
原来这二人并不是什么猎户只是两个进山行猎的兄弟。
“老李你怎么在这?”张守瑜忙前查看李霖伤势。
“将军!”李霖作势便yu起身恰好扯动伤口悲嘶一声。
“你别动慢慢说。”张守瑜忙将李霖扶下和声道。
“哎说来话长。”李霖摇了摇头道:“这几ri我管您告了假在家中养病可老二这孩子不安分非要去山里打狍子。他那个执拗脾气我如何说的过?索xing换了身猎户的衣裳陪他进山行猎来了。也是我们运气差在山坳那块遇到了一头黑熊。那头母熊正在产崽期xing子暴的很竟朝我们狂奔而来。坐骑受了惊将我摔落至地。那黑瞎子照着我胸口就拍下一掌若不是我二弟及时将黑瞎子双眼she瞎后果不堪设想。”
张守瑜听完爱将诉说后是又气又笑细细打量着李霖的二弟。
“小伙子大号叫啥?”
“李晟良器。”小伙子把表咬的很重生怕张守瑜不知道自己已行了加冠礼。(注2)
“嗯是你连发两箭she杀了黑瞎子?”张守瑜清了清嗓子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眼前少年。
“是我!我害的大哥遭了罪已是该死。黑瞎子皮糙肉厚she它别处都没有用唯有she向他的双眼让它变成真正的瞎子!”李晟挺了挺胸脯道。
“哦?”张守瑜心中大奇军中能she连珠箭者甚少即便是如薛仁贵大将军一般的神将也只能连she三箭。此子竟然能连she两箭she瞎黑熊双眼由不得他不奇!(注3)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技艺不错不错!”张守瑜点了点头赞叹道。
李晟似对自己的箭术非常自信抬了抬头得意道:“那是自然。在这陇右道我的箭术若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张守瑜面容却是突然一寒道:“可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执意行猎让我麾下一得力副将受了重伤这帐该怎么算?”
李晟不料张守瑜提起此事努了努嘴道:“我都已经给大哥道过歉了还要怎样。况且这是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插手什么?”
张守瑜一把抓住李晟的手腕道:“小子你真以为这是你们的家事那么简单吗?河湟之战开战在即你先损我军一员大将该当何罪?”
李晟突然被张守瑜像个小孩子般的抓住手腕只觉分外羞辱挣了挣却没有得脱。他极为愤怒恨道:“那你说要如何?我照办就好。”
张守瑜点了点头道:“还算你小子有点担当。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便来投到我军中做事。待到河湟之战结束我自当还你ziyou。”
李晟眉毛一挑道:“这有何难?想我李家世代在河西陇右为将从军之事稀松平常。若不是阿爷阻挠要给李家留一支稳妥的香火我去岁就已投入军中!”
张守瑜拊掌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将门之后。一年、我借你一年的ziyou若是到时你不想当兵了一切随你!”张守瑜大手一挥爽朗道。
“一言为定?”李晟目光一厉眸子中满是坚毅。
“一言为定!”张守瑜拍了李晟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