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及其朴素的马车在草原上快速的飞奔着,阿穆尔紧紧的抓住马车边缘,生怕一个不稳就会被甩下马车,对此她深深的佩服她的主人,木依兰。
在这么颠簸的马车上,她竟然稳坐如泰山,完全没有一丝颠簸的样子,连发丝都没有乱一下。
而对于木依兰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曾经她为了追杀一个对手,趴在急速奔驰的汽车顶棚两天两夜动都没动,最后还将对手干掉,现在这种马车的速度根本不够看。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骑着马儿也不愿意坐在马车上,只是为了低调掩饰自己的身份,她不得不在这马车上忍受。
“嘶——”
马儿忽然嘶鸣一声,前蹄高高的扬起,将赶车隆多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的就控制住了马儿,只是在他控制马儿的同时一道夹杂着血腥气息的黑影从侧窗窜入了马车,这堪比闪电般的动作让整个马车没有丝毫的动弹,而坐在外头的阿穆尔和隆多更是毫无察觉。
木依兰那覆盖在面纱下的脸悠的一沉,还未等她还手之际一把匕首横在了她的颈项之间。
她挑眉怒视着那个不仅一手用匕首架着她脖子还将他拥在怀中的男人,此刻她有百种方法让他放手,但她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动手到她的头上。
“这位,阁下,不管你是要逃命亦或者是偷渡,不妨把这些危险武器放下来,这马车够宽敞,多你一个人的位置并不拥挤。再说本小姐很大方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本小姐可以考虑不喊救命。”
木依兰不确定自己的容貌有多少人知道,于是在出门之前要木容为自己准备了一个人皮面具,而她在这面具的面上还挂上了一块白纱,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自然这个人也看不到木依兰的表情。
只见他黯哑着嗓子,语气中带着不屑的威胁道,“废话少说,只要带我过了柔然国境,我自然就放了你。”
木依兰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看来这人以为自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部落女子了,她的手臂微微抬起,正想给这个人一点教训之际,马车颠簸了一下,然后隆多“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孤涂孤屠(柔然语称呼大公子的意思)。”车外隆多尊敬的声音传了进来。
木依兰侧目看了看这男子,看他蒙面之下那只能看得见的眉眼似乎很紧张,狭长的双眼此刻泛着寒光,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听不懂柔然语。
“隆多?又给你们小姐做看门狗了。”一道嚣张的声音刺入了木依兰的耳朵,这木柯还是一如记忆中的那般讨人厌,只要是木依兰身边的人,他都要狠狠的踩在脚底下,不过他也算的是表里如一了吧,讨厌或者是恨木依兰从来不遮掩。
“孤涂孤屠被可汗封为边防大将军,是为了镇守边关,而不是找我的下人麻烦的吧。”木依兰不急不缓的将架在脖子上的匕首移开,然后以眼神示意那人自己想办法藏好,接着她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双眼眯成了弯月看着外头骑坐在一头黑毛骏马上的木柯。
木柯是木容的长子,也是郁氏的亲儿子,自小就好凶逞恶,但习得一身的好武艺,他在家时时常与木依兰作对,虽然郁氏和木婉容经常做好人,但木柯还是觉得木依兰的存在抢去了木容对他们兄妹两的宠爱,一直将木依兰视为眼中钉。
而木依兰是怎么也斗不过这个武艺高强而且又对女人不手软的兄长,于是多次向木容抱怨木柯欺负她,最终木容向婆罗门可汗请命,木柯就被派遣到这个鸟不下蛋的边境,成为了柔然国的边防大将军。
只不过为此,木柯更是恨透了她,也连带着恨上了木容,认为木容根本不把他当儿子看。
木柯闻言,立即一手握拳放在左胸,面色严肃的厉喝,“胡说八道,本将军日夜巡视,视可汗的命令为天旨,由不得你诬蔑。”
“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何大将军还不放我等离开,难道你不知道我此次的目的吗?”木依兰不想和他啰嗦太多,如果不是车内还有个人,她倒是不介意好好的跟这个兄长斗上一斗。
木柯一听,立即横眉竖目起来,他大掌一挥,身后十个柔然勇士策马将她的马车围的个团团转,木依兰见状,冷笑道,“还真不知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违抗命令?”
“荒谬,本将军此次是为追杀一名刺客,他深受重伤,我等追到这里失去了他的踪影,本将军怀疑他可能在你的车上,慢着——”木柯一脚踢了下马肚子,靠近马车,鼻尖耸动,“怎么有一股血腥味,哈哈,贱人,你竟然窝藏刺客,看本将军不将你拿下。”木柯终于找到借口了,而且还是很有利的借口,他伸出手正准备捉拿木依兰之时却听到她冷哼一声。
“拿去!”木依兰一手扔出一个布卷,满眼的不屑,“本小姐早就猜到如果遇到你会被刁难,不过说到这血腥味嘛,大将军不是女人,自然不知道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会放点血的,既然你怀疑本小姐窝藏刺客,本小姐就大方点让你搜搜,不过呢,要是耽误了本小姐的事,你可要好好的想想怎么去担当这个后果。”说罢,木依兰将车帘全部掀开,木柯稍微一低头就看清楚了里面除了木依兰之外什么都没有。
“哈哈,本将军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本将军在此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木柯语带阴森的看着木依兰,最后一句话说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