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你刚刚的那番话,我不敢苟同,我并不认为出身微寒有多么卑贱,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我安蓦然虽是小女人一个,称不上是英雄,但是也不是那种非得傍大款嫁豪门的女人,和你儿子结婚也是因为他对我的情义!而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你是一市之长,万民表率,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人?
以前听闻过你的种种英雄事迹,以为以你的身份定不会说出这种话来,谁知,你的话寒透了我的心,别说你现在不同意我进毕家门,就算同意,就你今天这番话,我安蓦然也不屑与你为伍!
祝你生日快乐,官运亨通!安蓦然这个卑微的小人物,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背脊挺立地走了出去。
众人都愣在了当场,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一句,这个女人,太大胆,太狂妄了?竟然敢公然顶撞毕志虎,先不说毕志虎是毕倾城的父亲,就单说毕志虎的身份是市长,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指责得一无是处呢?
毕志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安蓦然说的很有道理,自已也不是那些看不起人的人,却不知为什么会说出那样没有身份的话来,被安蓦然指责得脸上无光,时而愧疚时而恼怒。
听着安蓦然的话,毕倾城也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可是,这样坚强的安蓦然,这样倔强的背影,又太让人心疼。
“以前的你,让我恨,现在的你让我失望透顶,我的蓦蓦压根不会进你的大门,市长大人,难道你忘了?我十八岁就自立了门户,蓦蓦何须进你的大门?”说完不顾众人的眼光,毅然追着安蓦然离去。
“少爷!”刘妈从人群中走出来,向前叫住毕倾城,眼中尽是悲伤。
毕倾城的步子一顿,并没有回头。
“常回家看看!”刘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气中带着哭腔,却是极力忍住。
毕倾城背影一抖,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她,毕倾城心头一痛,这个家没有了她,还值得他回来吗?
大步迈了出去,毕倾城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抬眼时,安蓦然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而这时,车辆来往不息,安蓦然却似乎并不怕,在马路上跑着,几次都差点被车撞到。
毕倾城拳头一握,冲过去,车子来来往往,阻去了他的去路,而安蓦然正在宽大的马路中间,毕倾城着急起来,启动耳机:“把这条马路全部亮起红灯!”
“毕先生,全亮红灯,那不是所有的车都要停下来,这样做影响太大……”
“少废话,马上按我的话做,蓦蓦的安危重要!”毕倾城大吼起来,正巧一辆车在他面前紧急刹车。
“是是是!”电话那头的人吓得答了声是,赶紧挂了电话。
而停在毕倾城面前司机摇下车玻璃骂了起来:“你找死吗?”
毕倾城牙一咬,满眸狠光扫了过去,掏出枪对准司机的头说:“你再骂一句,我让你现在就死!”
司机吓得脸色大变,赶紧住了嘴。
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毕倾城快速看过去,只见安蓦然站在一辆大货车面前,而货车里面装满了重货,一时刹不下车来,眼看安蓦然就要被车撞上,毕倾城飞快跑了几步,几乎与车子擦身而过,把安蓦然搂住,在空中转身落到了一边,大货车撞上了前面的一辆面包车,却还是及时刹住了车,并没有伤亡。
与此同时,整条路上的红绿灯都亮起了红灯。
毕倾城抱着安蓦然跌倒在了地上,安蓦然整个重量都压在毕倾城的左手胳膊上,毕倾城痛得眉头一皱,并没作声,却是快速起身,将安蓦然扶起,紧张地问:“蓦蓦,你没事吧?”
安蓦然此刻已吓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毕倾城摇了摇头。
“那就好,蓦蓦!”毕倾城再次将安蓦然搂进怀中,紧紧抱着,像失而复得了一件珍宝一样。刚刚若是安蓦然出了什么事,他保不准会将这些人全杀了。
“他不喜欢我,说我出身卑贱,可是,我愿意天生贫穷吗?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他这样看不起我,这样对我,我真的很难过!”安蓦然在他怀中哭了起来,想起从小到大受到大伯和奶奶的欺负,她哭得更加伤心:“我愿意出生在那样一个无情的家庭里面吗?我愿意生为女儿身被奶奶和大伯唾弃吗?如果能选择,我一定选择出生在一个有温暖的家庭里,哪怕还是没有钱,也可以活得幸福!”
毕倾城听得心如刀绞,紧紧搂着她,在背上轻轻抚着,心疼地说:“蓦蓦,别难过,你还有我,我就是你的全部。”
听到毕志虎那么伤自尊的话,安蓦然自然是伤心的,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强大得刀枪不入,但是在毕倾城面前,她不由得就想撒娇,想发泻,不想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让毕倾城知道她的难过伤心,想得到毕倾城的怜爱。
在毕倾城面前,她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毕倾城都是依着她,宠着她的。
马路上的红灯还在亮着,所有的车辆都停了下来等,放眼望去,一排排的车子停成了火柴盒,却是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红灯仍旧没有转成绿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司机们又不敢闯红灯,漠河的交通非常的严格。
而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盯着东区大道,毕倾城和安蓦然还没走,监控里的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