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大夫一走,宫景卿默默地走到秦裴依床边,刚才他坐的椅子立马化作一堆粉末,他头也没回,在床边站定。
看着她憔悴的面容,他心一紧,他没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进书房,一个人已经直挺挺的立在里面等着他,见他进来立马单膝跪下,“参见王爷。”
“说。”宫景卿的声音冰冷,连眼底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回禀王爷,属下刚才去查探,发现厨娘并不是刚刚死去的模样,倒像是死了有一阵子了。”
“那与本王做饭的又是何人?”宫景卿俊颜更冷了。
“这……属下也不知。”底下的人惭愧地低下了头。
“查。给本王彻查这件事,不要让本王认为养了一群废物。”
“是。”那人郑重的应道,迅速转身离开。
宫景卿看着窗外,陷入深思。
同时,明月皇宫里
男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品着美酒,听着手下禀报。
“王上,刚才得到密报,帝景倾王妃病危,倾王爷束手无策,王府现在一团乱。”
“砰!”被紫宸握在手中的酒杯碎裂,在他手中化为粉末,他凤眼危险地看向禀报的人:“倾王妃如何了?”
下方的人被他这样的态度吓了一跳,知道王上脾气向来变化莫测,不由得更加恭敬,“据探子回报,倾王妃病危。”
“消息可靠?”紫宸问。
禀报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答道:“王上,那些探子除非确定,否则是不会随便上报上来的。”
紫宸站起来,眼眸微闪,他如何不知这消息既然上报上来了定是正确的,他只是……不愿相信,脑海里突然闯入女子灿笑明眸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伺候他的人顿时跪了一地,身体害怕地颤抖着,就怕一个伺候不利送了命。
“安排马车,准备礼品,过几天就是帝景皇帝的生辰了,本王要去祝贺。”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站立的身子却依然不动。
“是。”下人虽觉有异却不敢多一句询问,这么多年王去帝景总结起来的日子都没有今年多,人人都不由自主地猜测,到底有什么吸引着王上?
“退下吧!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伺候他的人都退了下去,顿时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清影。”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紫宸叫唤了一声。
“属下在。”一道青色的影子落在他面前,面上带着恭敬。
“去,探探为什么幽黎还没回来。”他声音轻缓,视线一直看着窗外。
“是。”清影应了声,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紫宸依旧望着窗外,眸底布满深思,其中还带着势在必得。
……
接下来的日子里,宫景卿手上不再顾忌,大肆地搜查巫圣女后人的踪迹,然而,巫圣女的后人早在百年前就隐退,现在要找他们就如大海捞针一般,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放弃查找。
他的作为宫景傲也没有制止过,他知道他这个弟弟一遇到和秦裴依有关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所以他直接放手,让他自己去搞,只要不把帝景弄没了,想怎么弄他都是没意见的。
凤邪一听到他的作为,立马眼巴巴的跑来,扬言要帮助他搜索,带着一对小队就四处奔波,乐不思蜀,涟城则在听说了秦裴依巫术发作后,天天跑来串门,夜凌枫名义上陪着他来,这个月来卿王府的日子都快赶上他这些年所来的次数了。
至于白莲和沈启笙,两人还是一直闹,沈启笙一直缠着她,白莲被他缠得实在不耐烦了,就跑来找秦裴依,宫景卿没有让他们知道秦裴依巫术的事,他们只以为她是生病了。
宫景卿刚开始还想瞒着秦裴依不让她知道,不过以她的敏感还是感觉到了变化,最后还是被她知道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并没有什么太过悲伤的情绪,就像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似的,的确,她的确等了很久,自巫圣女给她下了这个巫术后,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早晚都会发作,现在已经算是晚的了,即使没有这个巫术,她对自己的心脏病也没有报什么期望。
连在现代里有那么多先进的技术,医学研究也是越来越高的时代里,她的病都医治不好,医生的建议是让她最好就是卧床养病,拖延住病情,不过她也是懂得,那跟坐着等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她宁愿退为幕后工作也不愿意躺在床上无力的等死。
本来之前医生就预计她最多只能再活两年,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宫景卿对她的执念,有时候太执着未必是件好事。
“喝药。”一碗漆黑的药横在她面前,苦苦的味道飘浮在空气中。
她皱了皱眉头,“可不可以不喝?”她生来就讨厌中药,怀念那小小的西药啊!
“不可以。”宫景卿严肃的拿着药,严肃的看着她,似乎她不喝药是一件多么罪恶的事情。
知道不看着她喝下去,宫景卿是不会罢休的,只好无奈地取过药,屏着呼吸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瞬间就占领了她的味觉,满嘴都是苦味,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加倍怀念西药的存在。
“喏,这个吃下去就不会那么苦了。”
她讶异地抬头,就看到宫景卿脸上带着不自然,一颗小巧饱满的蜜饯躺在他手心里。
她直接夺过丟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