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道:“谁知这王基如此棘手,输了一阵不守反攻,害我等无法依计行事。”
蒋昭依旧是愁眉不展:“如此只好等王基退军,方可行事。”
杨虎看了看对阵的魏军,回首道:“恐怕难以如愿啊。”
话至此处,魏阵之中号角再响,大军向淮南军攻来。
“这老头竟如此好胜?”蒋昭见状几乎从马上跳了起来。
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衰。两军先前一战,魏军大败不守反攻,逆势而出,杀杨奇个措手不及几乎丧命。如今两军对垒,士气相当,王基连番两战意犹未尽,竟是倾力来攻。
蒋昭,杨虎二人也是无奈,蒋班早早便分兵而行,蒋昭一直打着兄长的旗号统御大军。如今蒋班奇袭军未到,二人虽是不愿,也只得应战。
成都长乐宫中,许游向刘禅一一解释为何招募宫人不力。
“如此说来,是朕之过喽?”
“臣不敢,只是这次宫内动作太大,许多人都担心做不长久,所以不愿意入宫。臣督促不力,愿受责罚。”许游保持腔调不变。
闻讯赶到的陈袛出班奏道:“陛下,如今当先解决燃眉之急,待宫内平稳,可徐图招募之事。”
“朕想听听奉宗有何办法。”刘禅对陈袛依旧抱有希望。
“依臣之见,可将逐出宫外的老人重新召回暂缓宫内用人危机,安抚众心。”陈袛答道。
随陈袛一同到达的文武群臣二十余人也都点头称是。刘禅突然觉得,这批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自己对陈袛父子多方重用,但不代表会向本体刘禅般将权力完全下放到陈袛手中。现在看来,陈袛也好,许游也好无论在招募宫人,还是在安抚流民上都是出工不出力,甚至命令陈袛彻查贪墨之事,到今天也没个消息。
做臣子的固然要维护自己的权势,做天子的更是如此。臣子始终是臣子,朝中都以陈袛马首是瞻,阳奉阴违,旨意不得执行,自己纵然有发号施令的权势也是无济于事。想到这里失望的看了群臣一眼,刘禅闷不作声,思考对策。
一时冲动将宫中人员全部更换,确实是自己思考不周,导致后宫哀怨不断。可作为国家首臣,明知此举的后果,陈袛并没有出言阻止,反而事后将补充人员之事揽在身上。陈袛是否早有打算呢?
天子再大,治理国家依靠的始终是这般臣子。国家有国家的利益,臣子也有臣子的利益,从国家中取得自己所需,就是这一集团的最大利益。刘禅放权已久,群臣早没有了尽忠之心,所图的不过是高官厚禄,一己私利。
这个大染缸中,任何人都要随波逐流,特立独行的,早被清除。大家利益息息相关,所以当陈袛觉权利不断从指缝溜走时,便主持了这次行动。先用后宫之事打击陛下宗室一族的威信,包括张家在内都会受到影响。
因此张绍听到消息后,感到愤怒异常。可陈袛党羽众多,陛下先前清洗宫内,又杀了一批人。国内上下已经是人心震动。虽然有震慑的效果,可又促使剩下的人为了维护自己利益更加团结。暴力已然解决不了这重新分配权利的游戏,可权术谁又是陈袛的对手呢。
张皇后在一旁默不作声,自己能留在这里议事已经是破例,若是出言不慎,被陈袛等人顺势攻击,反而是给陛下添了麻烦。
半晌,刘禅诡异的一笑,颇为开心道:“来人,把宫外跪着的那帮人都给朕带进来,另外传虎贲,羽林两卫来此。”
郤正,司马胜之领命去了。刘禅看着陈袛等一干人,面带笑意,不知想些什么。
陈袛等人也不清楚陛下意欲何为,为何要召宫中宿卫前来,难道又要武力镇压?陈袛一递眼色,许游奏道:“请问陛下所召武卫何事?”
“朕不能召宿卫前来么?”刘禅懒懒的答道。
“臣不敢……”许游正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却见刘禅一声断喝道:“既然不敢,还啰嗦什么!朕做什么还要你允许么?”
许游闻言一震,跪在哪里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