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2-09-17
幽幽深宫,灯火黯淡,魏帝曹奂辗转难眠,站窗下长吁短叹。国家日渐衰落,可群臣是骄奢,此风此气自大魏开国何曾有之?而国之事务,无论大小皆是用晋公的名义昭告天下,连借皇帝之名这道手续都省下了,司马炎欺魏甚司马昭也!
奈何近乎一年没有朝会,朝群臣是鲜有入觐者,曹奂空有满腹牢骚,一肚委屈竟是无人倾述。就连枕边之人也是司马氏之女,曹奂悲愤莫名,无以言状,唯有叹息不已,唏嘘不断。
这一夜又是少眠多梦,一觉醒来倍觉困倦,看看时间放到以往却也该是早朝时间了。无奈一年未曾早朝,曹奂宫女的服饰之下洗漱并换袍服,便这个时候,突然有传讯的黄门来报,说司徒何曾求见。
“哦?快请老司徒到书房暂候,朕这便来!”听到有朝臣拜访,魏帝曹奂顿感精神焕,急忙忙的整理了衣冠,怀揣忐忑之情步入书房。
“老臣何曾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何曾依旧是红润面色,三缕白髯飘散胸前,见到魏帝曹奂便矮身要拜。
曹奂一个箭步上前拖住何曾道:“司徒大人这是何故,朕早已赐过老司徒赞拜不名之礼,岂用屈身。”经年没有朝臣来看望自己,曹奂此时明知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心仍是激动。
何曾老泪纵横道:“老臣愧对先帝,愧对大魏,让陛下受冷落,实是老臣无能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别看何曾年近七旬,可说道这里情真意切,眼眶含泪。
曹奂此时做到龙椅之上,闻言叹息道:“老司徒这是何言,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曹奂年纪轻轻,身居天子之位,然人间冷暖饱尝个遍,见到何曾如此,心倒是谨慎提放起来,不由得开门见山直问来意。
何曾见状叹息道:“陛下如此,老臣心是不安,只是……只是这满朝武皆是背心于陛下,老臣惶恐啊!”
曹奂心念电转道:“老司徒这是何话?”
何曾擦了擦眼泪道:“如今朝传言,言天下姓只知晋公,不知陛下,长此以往陛下危矣!”
“哦?朕倒是觉得晋公诸事处理妥当,无甚不好啊。”曹奂心知自己是一个心腹亲信都没有,这何曾多半是要套自己的口实,绝不可以有半分怨言,否则被司马炎抓住了把柄,恐怕又是要折损颜面。
何曾闻言高声道:“陛下这是何言!?陛下乃是当今天子,每日清闲,国家大事交给他人,焉有如此天子耶!?”
曹奂眉头一皱道:“老司徒此言谬矣,晋公雄才大略,朕多不及,如今朕临政未久,正是需要晋公辅佐,有何不可!?”
“哼哼,陛下经年未曾理正,反是沉迷宫美色,朝群臣风传,因此老夫自告奋勇前来探问,看来此事属实啊!”何曾眼泪早无,此事圆凳双眼,须倒竖,竟是向着魏帝曹奂示威!
“啪!”曹奂闻言龙体一震,拍案而起道:“朕敬老司徒德高望重,尔怎敢颠倒黑白,诬陷于朕!?”说到这里曹奂心一沉,知道司马氏终究是坐不住了,这何曾哪里是来看自己?根本就是为了诬陷自己而来!
“哈哈哈哈哈,陛下啊陛下,你且看看,这原河山是谁人护持,朝野上下对于陛下是如何评论?陛下经年不理政事,早已是引起臣怨人怒,官姓皆可作证,陛下你如何狡辩也是无用!”何曾放声大笑,司马炎架空了魏帝,自然要防备他人指责,早年前便是把曹奂沉迷女色不理政事的“事迹”传扬开去,如今天下人皆知,哪是深宫之,犹自保命的曹奂所知?
“什么!?你们……!”曹奂气得颤抖不停,戟指何曾说不出话来。那何曾仍是安坐上,反倒是曹奂站何曾身前好似无根浮萍般的凄惨可怜。
“晋公主事也有时间,方才陛下也赞晋公处事得体,剩于陛下。如今群臣为陛下沉迷女色所寒心,以国家大事着眼,还请陛下效仿前朝,免得危及自身啊!”魏之前朝便是东汉,魏之得位却是禅让所得,何曾此言何意不分子明,说的是毫不客气,隐有威胁之意!
曹奂怒视何曾道:“朕乃天子,汝为臣僚,安敢欺君罔上!”
何曾缓缓起身,仔细端详曹奂那扭曲的五官,一声冷笑拂袖而去,留下的话语让曹奂无比的心寒:“陛下让位此乃天命,遂人愿,违天逆人,必遭天谴,陛下好生思量!”
“呼……呼……你们这群贼子!”曹奂用全身力气吼叫着,四下里的宫人和侍卫听得真切,却是毫无反应,这里里外外都是晋公司马炎的人,无助的魏帝曹奂脚下一软,坐地上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
出了皇宫,直奔晋公府邸,何遵与何邵早就宫外候着,见父亲出来便是询问。何曾面带笑意道:“汝等且回府,我自去寻晋公便可。”
何遵与何邵对视一眼,了解父亲的用意,于是把何曾送上马车,二人便回归何府去了。司马炎篡位的野心早已有之,朝明眼人不少数,自然看得出来。可看得出来是看得出来,也只能放心里,就算众人明明知道事情不可阻止,这一日终究要来,但挺身而出做废帝的罪人,并非是任何人都担待得起的,搞不好这要留下骂名,乃是一生之污点!
何曾却不这样想,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以眼下的形势来说,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魏帝曹奂要人无人,要权无权,好似被圈养宫的鸟儿一般,根本飞不出司马氏的掌心。要做,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