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包括铁烈在内的三四名部族将领被匈奴甲士押到城下就地杀头!而其各自的部署皆是编在了军中戴罪立功。到了这个时候在场之人无不欢欣鼓舞,拓跋禄官兄弟三人更是暗自心惊。
若不是拓跋禄官看清楚了形势,坚持奋战到底,恐怕此时此刻鲜卑索头部不仅仅是损兵折将,更是要沦为其他种族的奴隶毫无尊严可言。
远方的战斗已然结束,剧阳的援军来的迅速,撤走的也是迅速,匈奴铁骑追杀一阵便已经回转。而从汪陶方向杀来的晋国援军却是没有那般好运气了,不明所以的在退兵的路上遭到了多股的匈奴部队袭击,又被后方的匈奴铁骑与其他部族追上一阵掩杀损兵折将的方能甩开追击。
三四名族长模样的人纷纷抢着跪在地上,各自磕头不已,高呼大单于饶命等等。此时众人方才明白,原来这几个部族乃是奉命阻挡汪陶方面的晋军。却是在战斗中各自保存实力,抢先一步退避,这才导致了汪陶晋军火速杀至的结果。
见到匈奴大军杀来,这些部族也是不傻,纷纷去阻截晋军本是想立下一些功劳。不想兴冲冲的回来之后,却是看见怀有私心,畏缩不前的部族都是这般下场,于是一个个的跪地求饶,甚是悲切。
刘渊见状冷哼一声道:“念尔等尚有功劳,这一次便不予计较,若有再犯,前车之鉴可是要想好啊!”
几个部族首脑闻言各自感激涕零,泪流满面,要知道一旦自己的部族因此成为了匈奴人的奴隶,无论如何怎样都是永无恢复自身的机会了。
清点伤亡,打扫战场自是不用多说,匈奴各部将领齐聚在王帐之中,商讨接下来的进兵之事。
晋国雁门郡仰仗的马邑,yin馆,汪陶,剧阳这防线已然崩塌一角,余下三处汪陶晋军也是折损了许多人马,接下来攻取何处乃是决定雁门郡归属的关键所在。
“伯chun说道。
王育在晋国虽然被委以边关重任,但其在文化上的造诣实际上远超其调度能力。匈奴大单于刘渊一心要建立匈奴帝国,征服华夏,因此对王育肯投诚匈奴感到很是高兴。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王育不过是个守城两ri便投降的废材而已。好在刘渊对于王育的重视乃是摆在心里,并非放在外面,因此旁人看不出其中的关窍所在。
王育缓步走到地图前道:“汪陶,yin馆,马邑三处各自屯兵万人左右,其中善战之士约有四千,余者皆是寻常守军以及新兵。其余兵力皆在广武胡玄威麾下,在七万人左右……”
各族将领看不起王育,但对于情报都是极其重视,这王育也是铁了心跟随刘渊。何处屯兵,何处钱粮,何处地势险要,胡奋曾经做过何种的战略计划,总而言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统统的说了出来,足有半个时辰之久。
其中间杂王育自己的看法,有些看法算不上高明,却也是颇有其独特的见解,一番讲解之后众人恍然大悟之余,对王育这降将的看法竟是不觉中发生了些许改观。
“并不知晓本王志在雁门,却是做了如此严密的布防,甚至藏于半途的援军连身为剧阳守将的你都不知晓,胡玄威果然名不虚传也!”匈奴大单于刘渊听罢不断点头,连番称赞胡奋。
发兵剧阳之前,塞外联军在种种迹象中都透露着要先行攻打戎国,因此戎国全力戒备,辽东的晋军也是全民皆兵等待塞外联军杀来。这般形势之下胡奋仍然对境内做了充分的部署,防患于未然,这般心智与稳妥绝不是寻常将领能够做到的。
刘渊族内大将刘钦挺身而出道:“单于大人,既然剧阳已经占据,当分派兵力一举袭击马邑,yin馆,汪陶三处,如此与胡奋在广武决战方无后顾之忧!”
此言一出顿时得到帐中大部分的应和,虽然三城的守军有一万人,但汪陶的晋军已然折损了一半的兵力,余下两处也是老兵新兵参半的样子。人数上多,可战斗力上并不是如何强韧。
若是能够攻取晋国的边关四城,整个雁门郡便开了一扇大门,任凭塞外联军驰骋了。
匈奴大单于刘渊闻言笑而不答,一旁的刘曜道:“单于大军至此,想必此时晋人已然得知了消息,与其此时分兵,倒不如稳坐于此看晋军如何反应。”
刘钦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何不趁着晋军兵力不足一举灭之!?”
刘曜笑道:“晋人自忖御我等于外,今破其一角,必引起河北恐慌。此刻料想各处人马皆以发动,父王坐镇于此晋人必是严阵以待,如此岂非正中我方下怀?”
那刘钦乃是刘渊族中的大将,闻言顿时明白了刘曜的意思道:“此法虽是好,只是……”
“只是将军未曾一战,手痒是么?”刘曜身为刘渊的养子,老早便跟随左右,此时一问,倒是惹得哄堂大笑。
刘渊缓缓起身道:“各地军情尚未传回,在此之前本王便在此屯驻按兵不动。素闻伯chun代本王拟檄文告天下可好?”
王育自忖才华在匈奴之中可谓无人可及,凭借自己的文化水准足以在倾慕汉人文化的刘渊身边平步青云。方才一番讲解之后见在场众人的神态对于自己的判断更是成竹在胸,只是刘渊喜怒不形于se,自己猜不透其心思。
但根据众人之神态来看,想必刘渊也是满意的。
心中有了这样的判断王育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se,心知自己必然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