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登闻言不改恭敬本se道:“臣以为国家正直蓬勃,不宜妄动干戈,况且北方之事未觉,殿下不宜兴刀兵之事……”
……
荆州,襄阳。
“咳咳……如此甚好,陛下在北方作战兵力为重,虽无调令,但我辈当输送兵员以助陛下。咳咳……”羊祜躺在病榻上猛咳不止,呕吐朱红,俨然命不久矣之象。
荆州官吏跪拜床前各个红着双眼唯唯诺诺,羊祜虽是从魏国投靠汉朝,可其能力与人格魅力征服荆州官吏不说轻而易举,也是水到渠成之事。荆州在羊祜的经营下不仅仅是民生大盛,军队建设更是屡屡推陈出新。
“羊公不可多言,安心养病便好。”跪拜的文武连声劝慰,都不忍让羊祜再浪费一点的气力。
羊祜仰面躺着不断喘息,半晌用干哑的声音道:“老夫大限将至,有事禀明陛下,汝等退出,留若思执笔。”这番话说得顺畅,显是羊祜积攒了许久气力所致,众人强忍悲痛纷纷退到门外,只留下羊祜与戴渊二人在屋内。
垂危之刻本应有子嗣在旁,奈何羊祜位及太傅,抚军大将军荆州牧之职却是没有子嗣为继。相传羊祜五岁时持有金环,被其ru母发觉并非羊家之物,后寻得失主方知乃是别家死去孩子所有。后有擅于相墓者言羊祜祖幕有帝王之气,若凿而无后。羊祜奋然凿之,而相者言此家犹出折臂三公,后羊祜坠马折臂,位置三公,果是无后。
戴渊字若思,不仅文采出众更是韬略非常,乃是羊祜甚为倚重之人。此刻见羊祜如此,也是垂泪,悲声道:“羊公请言,学生执笔便是。”
羊祜jing神一振缓缓张口说了起来,戴渊不敢怠慢笔书工整一一记录,同时心中更是震动无比。羊祜所言皆是为国为民并无半点私心,而且最后一事更是牵扯到了汉朝未来的走势。
书信封好,羊祜终于放心道:“本州继任由陛下指定,若思你之才干甚佳,唯独不好征伐,深得我意。然时局有变,放开眼界对你有益无害,此信你亲自带往北方,须亲自交予陛下。陛下若以信中内容问之,如实回答即可。”
戴渊乃是南方之人,对于国家征战北方,开辟海外战场无甚兴趣。虽然jing通谋略,善于文书工笔,但对于目前的汉朝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人员。本来此等心xing甚和羊祜的心意,但羊祜早已预见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因此在生命弥留的最后时刻加以劝慰。
“羊公所思,学生业已了解一二,望羊公好生安歇,不可轻言放弃。”戴渊心有感触,知羊祜不忍见自己埋没于众人之中,有意把自己推荐给陛下,一时涕零。
……
江东,建业。
吾彦脸seyin沉与杜预在堂中议论道:“近来陛下北上之事甚嚣尘上,然我观江左世家对此皆是不以为意,此等事情若是传至陛下耳中定然龙颜震怒。”
汉朝代表的乃是汉人与匈奴所代表的的异族进行决战,这在中原雍凉益州皆是轰动人心的事情,但在江东地区引起的波澜与舆论的走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换而言之,江东士族更为关注本地区的发展,而少于从国家的利益出发。
益州乃是汉朝之根基所在,中原也曾饱受异族之乱,对于此事加以注目支持乃是理所应当。可江东之人思北方事已成习俗,更是抱有江左门族高人一等的心态,对此这般态度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问题在于江东也是汉朝的领土,国家君主在前方征战都如此漫不经心不加注目,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怎会不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