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军将领见状心中不快,却也不提,只是没有搭话,心道投降之臣也如此嚣张,若非是陛下开恩,尔等还能如此威风么?
王敦只是负手船头,看着军中将士运送军械纷纷登岸列阵,方才下船整军。那军械都是装在一个个的大木箱之中,另有不少车仗等物,看似与寻常的刀兵不同。
远端山林的胡将见那汉家战船离开岸边缓缓远去,此刻方才平复了心绪,关注起不远处的汉军。
“不足三千人马,在这里摆弄何物?”冀保见汉军甚有秩序,六百人一个方阵组成了三个阵势呈品字形列好,剩下的一千余人则是搬箱推车忙的不亦乐乎,似乎在地上拆卸拼装什么。
逯明在旁不屑道:“汉人古怪多,管他什么索xing杀过去便是!”胡骑在此已经停留了一段时间,而远端树林中还有汉军的营屯。虽然此刻胡骑还没有暴露行踪,然时间久了难免增加被汉军发觉的机会。
“只是听闻那火药惊天动地,威力惊人,却是不知何物,此物有所蹊跷,难道……?”冀保搜肠刮肚想了半晌带有些许不确定的说道,可身旁的胡将胡骑听了都是脸se大变!
汉人有火药,其声如雷,有开天裂地之威,毁天灭地之势。大单于麾下的主力人马一战被火药干掉的有五万多人,这还不包括后期陆续身死的兵将。这等手段若非是大单于已然勘破汉军的使用之法,又断定汉军拥有的火药也是极其稀少的话,怕是塞外各族早就夹着尾巴不敢出战了。
今ri眼前蹊跷的物件让冀保,逯明等一干胡骑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冀保略作猜想,一时把自己吓得也是一身冷汗。
汉军摆弄的物件如果是火药,自己这千骑人马哪里够汉军杀的?!
“只闻其名,不闻其貌,冀保你不可乱言!”逯明脸se铁青喝道,声se俱厉,显是动了真怒。
冀保见左右神se也是恍然大悟,不由得暗骂自己多嘴。不说自己根本不识得火药为何物,就算知道了大单于也早已传授各族应对之法,何惧之有?如今疑神疑鬼的搞得众军战战栗栗,没了杀气斗志,这奇袭还如何继续进行?
“啊……族长曾经描述过火药何物,仔细看来却是本将军眼花了。哼!大单于早已有了应对之法,就算这是火药,我等何惧之有!?”冀保尴尬的愤声说道,见左右脸se稍缓却仍是不信,不由得有些急了。
逯明在旁接茬道:“汉军距离我等不过三四里,眨眼间便可杀到,就算是火药也来不及引燃,你看那汉军手中并无引火之物,所摆弄之物倒是类似车阵?”
众骑望去,此刻汉军所组装的物件已经有了几分样貌,下盘颇似车仗却是宽大几分,腰身好似木箱围拢却是看不透彻。但无论如何汉人手里确实没拿引火的物件,而这东西看起来与那传说中的火药,似乎也不大相符。
此刻一干胡骑方才开始心思渐稳,才知道是自己虚惊一场。
“平原列阵,汉人可是发觉我等行踪?”冀保见消除了大家心中的恐惧,便盘算发兵一事,只见汉军兵力虽然不多却是阵势森严,在这平原之上又看不见敌人,如此行为难免小题大做。
这一次逯明没有反对,同样觉得事有蹊跷,汉军无缘无故的在这里登岸,又是列出阵势组装什么东西,好似如临大敌一般的样子。除了已然发觉自己的行踪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么?
“解决这批汉军不难,然再想取汉营却是不易。”逯明很快便做出了判断,这批汉军将近三千人,但清一锐的对手。可胡人有击败这支汉军的能力,却未必能在击败汉军之后攻破早已有了准备的汉营,如此一来作战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胡人迟疑未决,那平原上的汉军将领却是对王戎十分敬服,依照其指示忙的不亦乐乎。
“此非常之时,凡事可谨慎不可大意,身处敌境当如临大敌,保持jing戒,如此虽立于万敌之中可保安然无恙矣!”王戎四下张望淡淡说道。
身旁一名少年乃是王导,闻言摇头道:“此乃我军腹地所在,前方鏖战连连,此时当抓紧时间入营,前往支援,怎可在此浪费时间?”说罢颇有几分埋怨之意看着王戎。
“哈!阵前厮杀乃是姜,陆之职责与我何干?我只负责运送这军械罢了,只须军械无恙便可。”王敦对王导之看法嗤之以鼻,不以为意道。
那王导未及弱冠,却是自有见解道:“既然如此速速入营便是,在此浪费时间,难道不是延误战机么?”
王敦呵呵笑道:“此物据传乃是从诸葛武侯之手改造而来,何等威力尚未见识,我将其组装完毕见其全貌,若有当用之机便可立即用之。急于入营交接,倘若有急难,怎来得及使用此物?”
王导见状为之气结,可转念一想沉吟道:“你是怕前方有失,入营之后受人节制!”
王敦不置可否的笑道:“你我降将,时刻心系建功立业,方可早ri恢复王氏声威。”
当年的魏国各大士族有的跟随司马氏去了河北,是什么下场自然不用多说。也有留在中原奉汉朝为主的世家。无论汉帝刘禅如何重用降将不做区分对待,那不过是对个人而言,在中原奉汉室为主的世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