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宇文莫圭,慕容廆这样野心的家伙,一旦机会到来绝对不会陪着匈奴政权葬送自己的部族——谁让后汉建国时间这么断,各族根本还没有生同化的效果呢……
后汉大军方面见到汉军陈阵城下,大概有七八万人马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虽说知道了平原与高唐的陷落,但汉军有这样的声势仍是出乎意料。
“呼延大人,几时动攻势?”段叔军带着段部的残余势力早与呼延翼汇合,此刻见大战一触即,心中焦急,于是张口问道。
呼延翼嘴角下沉,甚是倨傲道:“殿下大军还未抵达,先让儿郎们都休息一番,体力有所恢复再战不迟。”
“陛下方面可有消息?”段叔军见状心中暗自苦笑,自己不过是族内的一员。而对方则是呼延氏的族长,即便是段涉复辰在呼延翼面前怕是都没有好脸色看,就更不用说自己了。不愿意再碰钉子,段叔军问的却是呼延氏的大将呼延古西奴。
呼延古西奴也是一脸骄傲,下巴微扬,斜着眼睛撇了段叔军一眼道:“陛下若有旨意传来,我等何须在此等待?”言罢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好似在说你段部连封地都被汉人给占领了,哪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段叔军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此刻脸色微怒,却是不做声响,以目视身旁的段文鸯。那段文鸯此刻豹眼圆蹬,杀气腾腾,正是怒火喷的前刻。
“段老去世,复辰叔父并无雄才大略,我段部封地被夺,实乃残破。身在大军之中一切以我之意为准,汝等切记要忍得一时之气,不可让旁人对我段部落井下石。”想起段叔军之前的谆谆告诫,段文鸯强忍怒火把头扭到另一侧,气哼哼的竟是没有作。
“叔父,这日头晒得很,不若让弟兄们移到阴凉处休息可好?”呼延古西奴凑上前去问道。
“你没看汉人在这烈日下站立多时!?就在这儿休息,骑兵可下马,步骑皆不可擅动!”呼延翼脸色一沉,看着这侄儿心中暗骂没用。当着段部小子的面儿上问如此愚蠢的问题,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好在段叔军浑似没听见般的望着远端,段文鸯把脑袋扭到另一侧也没动静,呼延古西奴这脸才没丢得厉害……
慕容氏军中,此刻五队人马好似花瓣散开,大小各异,军中除了留守阵势的主将外,余者大部分都聚集到了花瓣当中的中军所在。
手持长戟甲胄盖身的近卫勇士在中军阵地中围拢出一块十丈宽,二十丈长的空地。慕容廆内着轻甲,外罩长袍居中而坐,桌案,胡椅,令旗,笔墨一应俱全。身后甲侍分左右而立,心腹谋臣,军中将帅两列排开,各自有胡椅,桌案,甚是整齐。
“呼延大人之意暂时等待陛下讯息,再行动作。本帅观伪汉军容鼎盛,其兵将伫立许久,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这一战我军虽有陛下襄助,然若陛下别有所图,当为苦战也。诸位皆是我大汉精英,可有破敌之策?”慕容廆身长八尺,姿容甚美,如今正值壮年,虽是坐在胡椅上仍是雄壮万分,气度然。
谋臣逄羡其貌不扬,虽为文臣之座,却是尖嘴猴腮,胡茬乱生,骨瘦如柴。偌大的文士袍子好似罩在一捆干柴上,猥琐至极。然能在众人之中成为慕容廆倚重的谋士,其才华甫一张口便可见一斑。
“据悉汉人兵分七路过二十万,我料黄河北岸汉军不止如此,中原以南定有北上之军,两国开战业已八日,陛下大军未必能够如约而至。将军可与呼延大人通气,商议如何破敌,两军精诚合作,这一战方有胜机。”
这话说得含蓄,可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武将一方大将刘灵面色一沉起身怒道:“陛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怎会被汉人援军拖延脚步?逄先生此言对陛下乃是大大的不敬!”
对此情形慕容廆并无意外,眼下这数万大军之中明面上暗地里隶属于慕容族群的也不过七八千人,余下的都是各族汇聚而成。逄羡作为自己的席幕僚话,乃是为自己打算,但在他人耳中自然不中听了的。
逄羡嘿嘿一笑,一脸猥琐的表情看着刘灵道:“方才探马回报,汉军主将乃是垣延。垣延在晋朝亦不算名将,伪汉朝中猛将如云,怎会是此人领兵?”
刘灵闻言哈哈大笑道:“先生妄称谋士,难道这不足以证明汉军主力尽在南方抵挡陛下大军么!”
军中各个派系皆有,以往抱着慕容氏大腿过活的此刻也早已脱离了慕容部的控制,在场的文武一时间哄堂大笑。这逄羡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也是跟着众人哈哈笑个不停,刘灵等人见了以为逄羡无言以对,遂更是放肆。
逄羡乃慕容廆的谋士,这军中的统帅也是慕容廆,可军中的系统不同,更有法不责众。身为匈奴族人的刘灵自持有呼延翼这匈奴大族在旁,对自己的行径倒是不加约束起来。可是越笑,心里越是不自在,因为慕容廆的表情。
拍着胸脯敢说不怕慕容廆,可就是这放纵的时候刘灵等人的眼睛其实也没离开过慕容廆。一旦慕容廆露出些许的不悦,众人当是立即正容不敢过分的。可刘灵觉慕容廆面带微笑,眼光若有若无的看着远方,似乎对于眼前事没有半分的兴趣。如此的表情神态,与眼下正在生的事情毫无交集,这是为何?
“看汉人在烈日下暴晒许久,仍是挺拔,气势如渊,仍有余力。若陛下大军真正到了平原以南,这些汉人为何会如此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