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熹在旁不动声色道:“刘动此子素来反应敏锐,如今数日不作动静,如此犹豫迟疑并非其作风,我军当慎重才是。”
刘欢乐笑道:“李大人你多虑了,陛下此策甚是厉害,汉人多是步卒如何能破我大汉骑兵?”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步兵若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克制骑兵,胡人怕是连晋国都灭不掉的。如今的伪汉兵马最多只有一万五千之数的骑兵,而且还是分散在各军之中。这样的数量与分布无法对胡骑造成有效的打击,只能够疲于奔命罢了。
即便有拼死的决心,用步兵去捕捉攻击胡骑都是极其愚蠢类似于自杀般的举动。用最犀利的武器,放在最关键的位置,哪怕你有雄兵数十万,难道还能把方圆百里之地囊括在怀抱中不被人骚扰么?
李熹想了又想,确实想不出什么问题所在,于是苦笑道:“在下只是觉得汉人不会束手待毙,万事皆须小心才好。”
“嗯……李卿言之有理,朕不可骄傲,尔等也是!”刘渊看了李熹一眼,其实自己也在期待汉人的反击,这样的对手不是经常有的,如果就此为止了,想来自己也会失望吧。
刘欢乐拱手道:“请陛下放心,各军将士皆是不敢轻敌,尽心做事。”
陛下表态后汉各方将士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日夜纵马突袭,方圆百里之内汉人举步维艰,只有过万人,甚至要两万的兵力护送的辎重队伍才鲜有拦阻与骚扰。可即便如此,脚程缓慢,效率低下等问题纷纷曝露,纵然汉军尚没有到粮食用尽的时候,但形势已逼迫的人焦头烂额。
负责监视平原城的探子每日都潜伏在四周监察汉人的动向,只是汉军在收缩兵力之后侦查网撒得极广,那探子远远望去只能看见汉军一队队的向外走出,四面八方的列阵,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在军队之后,城内的百姓肩扛手推又是一股脑的涌出四门,似乎还有兵将负责指挥……
汉人在做什么打算?
高唐县粮道险被胡骑劫掠,不过是一个开始,最终汉军救回的钱粮辎重不足半数,原本计划好的战略也因此不得不搁置暂停。
而屯驻在高唐西南的后汉皇帝刘渊始终按兵不动,虽然只有两万余人却是让与其安营对峙的戴渊难以分身。后汉铁骑利用骑兵的度以及地利开始对汉军从沿岸各地输往河北内6的补给线进行疯狂的打击。
铁骑有度而且灵活多变,每每行进突袭必是斥候遍布,绕路躲避汉人立下的营屯减少阻碍。有余汉军同样是步步为营,重兵防护,因此胡骑鲜有得手之时,但汉人的辎重运输也收到了部分的损毁,运输的度更是变得缓慢起来。
当初在沿岸一带奋起猛攻,因为距离补给的战船很近,而胡人兵力不足加上措手不及,因此汉猛进。如今刘渊看准了汉军骑兵少,粮道众多的特点,用步兵牵制汉军主力,分骑兵为奇兵,每每威胁汉军后方,战略可谓是大见成效!
由最近的水路,把钱粮辎重运输到平原县一带也有过百里的丘陵平原地势是难以守护的。车仗队伍要在道路上行进才能保证度,而敌骑驰骋纵横近乎是任意横行无阻。在主要的路口屯驻兵力,对于防范胡骑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胡骑完全可以绕行而且度不减的突袭,因此显得更加神出鬼没,难以防范。
警讯是能够传出的,但各路人马前往援助的时间着实是太长,往往远水救不了近火。汉军已是拿出吃奶的力气全力前往救援,只是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在胡骑的飞驰下那度简直比蜗牛还要慢上几分。
而且后汉铁骑队伍十分精明,不奢求尽数烧毁汉军的粮食辎重,只是在足够全身而退的时间内做出一定的破坏与损伤。自身无损,甚至有时候还能带回千百袋的粮食辎重,这样的战法诚然让汉人的补给线可以继续运行,但已是十分吃力。
更重要的是屡屡打击过后,汉军的士气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守护粮道的兵将们疲于奔命却难见成效,各处守军等待钱粮偏偏每一次都难入人愿。对胡骑恨得入骨,气得咬牙,就是抓不到,碰不上。好不容易碰上了现左右竟是没有援军,而胡骑更是四面的围杀突击,一阵狼藉过后落单的汉军唯有接受悲惨的命运。
脩则与姜聪竭力安排各处,仍是见效甚微,平原方面出击的苟晞,孟观,陈准等各军也因为辎重跟不上,运输风险过大等原因不得不撤回了平原城。接下来便是乐陵国内传来的的姜胜军在呼延翼铁骑的冲击下苦战无援,唯有退至乐陵国沿岸,原本夺取的城池大部分都被胡军夺回。
一时间占据平原与乐陵连成一片的战略似乎化为了泡影,平原的汉军是战是退是守是拼,文武群臣各有主张争论不休。
汉军在南岸还有兵马,但前后调动兵力过四十万之后,要等待至少一个月才能再次聚集足够的兵力。况且粮食运输问题无法解决,拥有再多的兵力只能让现有的粮食储备减少的更加迅而已,这是绝对不允许生的状况。
审视汉军的作战方略与军事系统,已经是让人头疼的问题。进入状态的敌军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姑且不论塞外源源不绝返回河北的强大军力,便是汉军各地不断收缩之后的战略形势便让人夜不能寐,忧心忡忡。
失去了互相支援的坚固城池以及有利的营地,少数汉军来不及退,只能孤零零的支撑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