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妄上前,夺过李润手里的羊皮卷地图,愤懑不平地说道:“你明知她期待你的回答,你明知她现在的处境更需要你的肯定羊皮。你却不肯说出一句让她安心的话……”
李润拍案而起,眼底寒意顿起,怒道:“段无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本太子?”
“只要事关她,这天下人皆可任我评判。”
段无妄面上没有丝毫无惧,继续说道:“当日,她被容贵妃栽赃陷害,身陷囹圄落入大牢,又甘愿听你之言吃下药丸武功尽失,缘由何在?只因为,她当日追随在你的身侧,容贵妃声称她就是刺杀小皇子的人,她怕你会受到牵连,于是甘愿落狱听从发落,否则依着她的武功,未必不能从皇宫中全身而退,带着父亲、妹妹离开阳城,隐退乾坤门。她之所以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而你,却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自以为这是你对她额外的恩宠。告诉你,她不需要帝王的爱,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爱,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纯粹。”
虞锦站在营帐外,在听见段无妄最后几句话后,泪水喷涌而出,大步离开。所以,她并未听见李润随后说到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于她的爱,不啻于你对于她的疼惜。”
段无妄看到李润真诚的眼光后,暗叹一声,旋即回道:“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这一片情意。你也该知道,帝王之家,又能有多少真实的情爱?我只怕你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永无机会重来一遍。”
远处,段祥正在给段无妄的马喂食粮草,不妨虞锦疾步走来,夺过他手里的缰绳,段无妄目瞪口呆地看着虞锦飞身上马疾驰而去,急忙朝李润的营帐处奔去。
“主子,虞锦姑娘骑着马出了大营……”
段无妄瞪了段祥一眼,低喝道:“怎么不拦着她?”
段祥摊开手,无奈而委屈地说道:“主子,你这是在说笑吗?就凭我,怎么敢拦着虞锦姑娘?”
“她如今武功尽失,如若有个万一……”段无妄说到这里,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李润蹙眉,抓起披风,就要朝外走去。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平生的声音:“主子,圣旨马上就要到大营,请您准备接旨。”
李润蹙了蹙眉头,与段无妄相视一眼。
当为首的太监进了营帐,见候在里面的只有段无妄,四处环顾不见李润的身影,不禁诧异不已,愣在那里。
段无妄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宣读吧。”
那太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惶恐难安,见段无妄这般肆无忌惮地瞪着自己,又不敢声称要见到李润本人才肯宣读,只得战战兢兢地将圣旨宣读完,急匆匆地离开大营回宫复命去了。
虞锦策马疾驰,白色的披风随风起舞,正如虞锦此刻这般漫无目的毫无方向可言。
风声凛冽,呼啸在耳边,虞锦握住缰绳的手,已然冷若寒冰毫无知觉,心却如火一般在燃烧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虞锦才渐渐冷静下来,见前面杳无人烟之处竖立着一座界碑,虞锦勒紧缰绳停下马,见界碑上的另一端清楚地写着乌雅两字,知道再往前走便是乌雅的地界。
虞锦跃身下马,将马儿拴在界碑上,独自坐在一旁,望着空无一物的茫茫大地失神。段无妄在营帐内所讲的每一句话,都直指虞锦的心底不敢面对的真实,虞锦甚至懦弱地想,如若段无妄不这样一针见血地讲出来,或许还有再相处下去的可能,如今既然已经把话说透,虞锦又怎能再这般若无其事地与李润相见?
也不知思虑了多久,虞锦突然察觉到有些异样,猛然间惊醒,斜着掠身跃出去解开缰绳,未等上马便被一人制住,虞锦袖中匕首略垂,朝马尾处轻轻刺了一下,马儿受惊长鸣,狂奔而去重生带个神空间。
“虞姑娘好兴致,怎么来这么荒凉的地方坐着?难不成虞姑娘也惦记着乌雅的江山?”
虞锦仅凭声音也听出这人便是白无想,慢慢回转过身,见那人果真便是白水教教主,他今日并未易容,如若不是眉心的那点红痣,虞锦几乎就要以为站在自己身侧的便是段无妄了。
“白教主也好兴致,都是快要死了的败将,也能这么生龙活虎地走来走去?”虞锦冷笑道。
白无想也不恼怒,面上一直保持着笑意,虞锦这才发觉,其实白无想这一点与段无妄其实很像,只是段无妄的笑容里多的是圣眷恩宠的轻狂不羁,而白无想的笑容里却多的是邪佞阴鹜。
“放我离开。”
“到了手的肥肉,岂能轻易丢出去?”
虞锦讥笑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将自己比喻成狗了吗?”
白无想明知虞锦这是在刻意激怒自己,眉间仍是添了几分冷意,长啸一声,一匹马儿从远至近奔来,白无想握住虞锦的手腕拉其一同飞身上马,虞锦却在坐定的那一刻,袖中匕首随着精妙的招式划过白无想的臂膀。白
白无想如若避开了袭向臂膀的匕首,势必会牵拉到心窝处的伤口崩裂,如若要护住心口的伤处,又势必要挨上一刀。电光雷石之间,又怎容得白无想所做思虑,肩口锦缎被划开好大一个口子,肌肤隐痛,也幸亏是白无想松手得快,才没有受到重创。
“你是吃准了我不会伤你,才这样肆无忌惮?你别忘了,白水教是以什么而出名的。”
“凶残暴虐,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