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婶看我拿着小铜镜便笑着说:“终究是小姑娘,遭了那么大的罪还不忘记照镜子看自己。”
我只能装了傻,装着低了头,装着脸红。因为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陈无有的小妹跑过来,趴到床上,盯着我看了半天,孩子的双眼始终是最纯净的。我被这双纯净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问,“小妹妹你看什么?”
“姐姐,好奇怪。”小丫一直盯着我。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问。
“奇怪,你看你的脸还有你的手,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人,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家里人也不会把你丢在乱坟岗里。是不是姐姐你家里遭了难啊?”
我看着这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丫头诧异之极。就说这古代的孩子早熟,也不至于早熟成这样。五六岁的孩子说话口齿清楚,还能从客观事实里分析出疑点。简直就是神童,话说我古代的孩子都不上幼儿园也没什么早教。看这个家也应该没钱去给孩子投资教育。还有陈无有早上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是个小人精啊。
于是我断定:这家人有古怪!
陈大婶一边脱衣服准备就寝,一边笑着责骂小闺女,“伯姬你又犯老毛病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伯姬扭头对陈大婶有些不耐烦的说:“娘,我说的是大实话啊。你看看这个小姐姐真的不像是被饿死被丢乱坟岗的人啊。”
伯姬说完,陈大婶已经上前打了一下小丫头的屁股,“叫你别说,你还要说。”
好吧,我承认我回答不了这个小丫头的问题。于是我只能——继续装傻。
“陈大婶,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一睁眼就看见无有小哥的大灰狗,然后又饿晕了,然后再醒的时候就看见大婶了。”我故意将话说的语无伦次。
“可怜的孩子。”陈大婶此时脱的就穿了个对襟的布衫,下面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帮伯姬的衣衫脱了。塞进已经被我捂地暖和和的被子里,而后吹了灯,自己也钻了进来,搂着我和她的小闺女,一边打着哈气一边说:“睡吧,睡吧。睡一觉也许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和伯姬两个面对面,睡在一起,说真的。这还是我长了三十岁,第一次和陌生人睡在一起。按理说我应该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在陈大婶和怀抱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是小时候我妈抱着睡的那种感觉。温暖,柔柔的。我甚至还能闻到我妈头发上的淡淡的幽香。
陈大婶一上床好像就睡着了,我能想得出,她太累了。但是伯姬却一直眼珠子直转看着我。
我觉得她有趣,就自然的身后搂住他,她却像一条蛇一样,在我怀里拱来拱去,不太愿意我抱她。
难得亲情爆发一下,人家不领情就算了。收回手臂,自己睡觉。手刚一抬起,小伯姬就拉住了我的手,趁着幽蓝的夜色,研究起我手腕上的那个看上去像银子质地的手镯。
一会掐掐,一会咬一咬,甚至还上去舔了舔。她不领我的情,又折腾的我手腕好痒,心里有点不耐烦,恶狠狠的收回了手臂。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当然伯姬必然也回敬了我一个鬼脸。
两个人立刻背对背互相谁也不理睬谁。当我的脸正对着一面土墙,脑子里又是灵光一闪,猛地坐了起来。
“姐上个月的经营分析ppt还有两张片子没写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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