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夏唯洛和凌隐走出教室,迎面碰上了张佑杰。
“你还好吗?”张佑杰看着她担心地问。
“好啊,为什么不好。”夏唯洛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笑。
张佑杰皱了皱眉头:“你告诉我实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对不对?那个北堂馨蕊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你一下问这么多要我怎么回答?”夏唯洛无奈道。
“一个一个问答!”张佑杰瞪着眼睛语气坚决。
夏唯洛默了半秒,才道:“北堂馨蕊在茶里下催情剂想骗我喝下去,结果被我发现,把茶换了。”
短短几句话就有数不清的艰险,再结合方才听到的谣言,张佑杰一下子便明白了来龙去脉,拳头紧握怒道:“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这么恶毒,现在这个结果还算是便宜她了。”
从小到大,良好的家教都让张佑杰对女生保有了一种彬彬有礼的态度,如非厌恶到极点,他向来是不会对女生口出恶言。如今这样,可见北堂馨蕊设计夏唯洛这件事他当真是气极不已。
夏唯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安啦,她也算是自食恶果。再说人家是北堂家的小姐,背后有北堂家撑腰,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又能怎么办?”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开。她说得没错,北堂馨蕊的背后是北堂家,北堂家,那个屹立千年不倒,神秘而强大的帝王家族。即便自己家世不菲,但这一切在那个庞大家族的面前却始终是萤烛之光、沧海一粟。这一刻,张佑杰第一次深深地明白到了自己有多么的弱小,又有多么的无力。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笑颜如花的少女,她是那样的美丽绝世,耀眼夺目。可如此出众的她,他却没有那个资本去守护……
双拳再度握紧,那颗想要变强的心从未有如这刻般热切。
凌隐在夏唯洛那几句话后便低下头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隐住了眉间的笑意。明明手中就有着不输北堂家的势力,还偏偏要装柔弱,明明就是一只老虎,还非要装成小白兔——额,貌似老虎这个形容有点……想到这,凌隐不禁又抵唇低咳了一声。
夏唯洛翻了个白眼:“隐,嗓子不舒服就去看医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咳什么。
凌隐立刻抬头面无表情道:“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吃点药就行了。”
张佑杰看着他们俩的互动,黯然道:“我先走了。”说罢也不再发一言,转身即走。
夏唯洛转头看他的背影,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凌隐没有说话。
夏唯洛也不再纠结,静立了一会,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凌隐,声音淡淡道:“你的内伤虽然不严重,但还是要治。这个药每天两粒,三天之后就好了。”
在这句话落下后,一股暖流如泉眼中涌出般,刹那间行遍全身。凌隐的脸依旧清冷淡漠,但心内却温热如泉,喜悦弥漫。她总是这样,表面冰寒,但其实心里却始终有一块地方是放着他们这些人。他跟了她四年,怎能不知?药瓶在手中轻轻摩挲了几遍,才恋恋不舍地放入口袋。如墨玉般的黑眸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眷眷深情倾泻而出,即便她不回头,即便她的眼中没有自己,他也会一直等,一直等,在她身后两步的位置,等着她回头看他的一天。
“放心。”他低下头静静道。
这一天,是一个既喜且忧的日子,对夏唯洛他们是喜,但对北堂廉风他们可却是忧上加哀了。
北堂庄园东北角的别墅内,一屋子人静若寒蝉,惶惶不安。
北堂馨蕊坐在床上两眼呆滞,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惯常穿的蕾丝睡衣,质地奢华丝柔,只是再好的睡衣都遮不住她身上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看着颇有些触目惊心之感。
刘芸婷在一旁抹眼泪直哭,偶尔抬起头,看到北堂廉风满脸阴沉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她一愣,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如地狱恶鬼般的那个表情,浑身不由得一抖,哽咽着声音道:“你说馨蕊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万一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以后整个上流社会的人恐怕都会嘲笑我们了。那些个贵族太太平日里因为我是北堂家的媳妇便没少巴结,要是让她们知道馨蕊被……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出去见人了我。”说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刘芸婷根深蒂固的观念里一向都是利益至上,所以这回北堂馨蕊被人糟蹋,她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女儿的未来该怎么办,反倒怕这件事传出去会给她丢脸,让她被人耻笑讥讽。
北堂廉风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又听刘芸婷在那边一字一句哭哭啼啼,心里便越发地烦躁不安了起来,猛地停住脚步怒喊道:“哭什么哭,等我成了北堂家的家主,看谁还敢嘲笑我!那个糟蹋馨蕊的人呢?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来泄我心头之恨!”
门外立刻有一个大汉现身回道:“回二爷,那个人已经被剁成肉酱丢去喂狗了。”
这句话让北堂廉风的面色稍好了一些,但回身看到床上呆若木偶的北堂馨蕊,他不禁又怒上心头,几步冲过去恨恨地甩了她一耳光骂道:“你这个废物!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的?现在倒好,不仅让一个老男人糟蹋了,还在学院里传出这种流言,你,你让我这张脸往以后哪搁?废物!”说罢又扇了一巴掌,直把北堂馨蕊打得两颊肿高,嘴角流血。
下手之狠,可见一斑。
刘芸婷吓了一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