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红尘的眼睛红肿,酸涩,身子虚弱,情绪依旧低落,一度,她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姚子萱似乎沉寂了,练红尘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既然不动,那么他们就等待着,见招拆招。
当练红尘可以下地随意的走动时,年终到了。大地依旧银装素裹,那雪就好像练红尘心尖的愁,总也化不开,凉凉的,不带有一丝的暖意,透着心的凉。眼前的景换做以前,一定能让她想出了法子去玩,去和大自然接触,可现在,总也提不起兴趣。将身子缩进那暖和的小袄子里,脸被冻得微红,呼着气,靠在窗边,已经许久不曾动过。
慕容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看到的情景,只觉得心是那么的痛,原来,他认为只要她伤心,就是他最想要的结局,可是?今日一见,他只觉得自己错了,即便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又如何?一个江山,一个地位,他都可以不要,只要能换来她的笑,就行。
练红尘嗅着鼻子,前几日也闻到过这样的淡香,飘在空气中,淡淡的,却是属于他的。想着,眼泪就下来了,站起身,朝着门外跑去,脚下虚弱,却要强撑着,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让她死了心也好,她真的不知道,她是如此的想念他。
站在院子中,练红尘仰头朝着四周看,满脸的泪水:“慕容锦,慕容锦你出来,我知道你在。”
慕容锦终究忍不住,走了出来,四目相对,他知道,练红尘彻底将他最后的防线击垮,即便如此,又如何?“练红尘,对不起!”
练红尘委屈,相思成疾,过往她会以为是天方夜谭,可如今,她却深刻的体会到,心如刀割的苦。
慕容锦走上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若你不喜,我可负了江山,从此归隐山林,若你不愿意与我一起,我可此生不沾染尘世,出家静修。”慕容锦说的平静,没有波澜,目光始终注视着练红尘。
“不负如来不负卿!我愿意和你走!”练红尘苦,说了这话,便依稀看到了墙角那抹影子在颤抖,楚渊,你这又是何苦?
慕容锦一怔,随即平静,牵起她的手,微凉的小手是那么的真切。她的目光,她的忧愁,他都看到了,左右取舍,练红尘最终愿意和他一起走,却没有那样的喜悦。
一场情战,没有赢家,全都是输家,所有人都输了心,得到的,只有两个人的相濡以沫,一个人的相忘于江湖。
练红尘不想取舍,厌倦了宫廷的争斗,厌倦了勾心斗角,她想要的平静越来越远,慕容锦能给她自由,可是楚渊呢?她是不是两个都爱,却又两个都不想去伤害?
顿下了脚步,练红尘终究还是回头了,那抹身影一直都在。“楚渊,照顾好孩子,告诉他们,他们的娘亲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马车上,练红尘靠在慕容锦的身边,静静的,闻着那一抹清香,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原来,离开可以这么简单,没有牵挂,没有后路。“慕容锦,我想去看看战野。他大婚我都没去。”
“嗯!”
蒙元的冬天比大祈还要冷,刮着呼呼的北风,练红尘缩了身子,缩了又缩,依旧冷,慕容锦遣退了车夫亲自赶马车,力求练红尘能坐的舒心。道路崎岖,一路颠簸着,去蒙元的路似乎比以往都要难走。
“红尘,再忍忍,傍晚就到了。”慕容锦赶着马车,朝着车内喊道。
练红尘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眼花缭乱的,掀开车帘:“没事的,我出来透透气。”
京城外,战骄阳的信早早的便在城楼上等候着,天冷,他穿的十分的厚实,白狐狸围脖,配着浅蓝色长袍,迎着寒风,眺望着远方,她来了。
马车慢慢的驶进城内,慕容锦看到了战骄阳,将车停在他的面前。练红尘掀开车帘,迎面看到战骄阳,鼻子一酸,跳下了马车,连眼睛都是红的,扬起一抹笑:“我来了。”
战骄阳微蹙着眉,她瘦了,脸色不好,心情也不好,发生了什么事?
练红尘拉住战骄阳的手:“快带我去看看新娘子,这里真冷,我还要和奶茶,宫里可比外面的好。”
三人进宫,战野早已等候多时,看到练红尘,身子明显一怔,紧蹙着眉,看着身边的哑鱼。又看看战骄阳,伸手指着练红尘:“她是谁?”
练红尘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酸涩,大方的和哑鱼打招呼,许久不见,哑鱼越发的漂亮了,在这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后宫之中,她该有多么的幸福。
练红尘嘴角挂着笑,羡慕他们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嘲讽自己,桃花多,却不及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楚渊的后宫,慕容锦的后宫,她要如何面对?
战野总感觉眼前的女子太过熟悉,就好像时常伴随着自己一样,无时无刻不出现的一个模糊地影子,她是谁?
“红尘,为何我看到这个女子若此的熟悉?”练红尘习惯的回头看去,却发现这话是战野对着哑鱼说的,心里一惊,连忙拉住哑鱼的手:“姐姐,这就是姐夫吗?果然一表人才呢。姐夫,我是练惊尘。”
气氛变得诡异,哑鱼朝着练红尘投去一抹担忧,而她却轻轻的摇摇头,依旧扬着一抹笑意,拉着哑鱼的手,说不上的亲密无间。
晚膳,战野下令家宴。一盘盘各具特色的菜肴陆续上来,练红尘看着,回忆着往昔,这个曾给过她温暖的地方,依旧如此。大口吃菜,大口喝着奶茶,她要将所有的烦恼全部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