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李兄弟过来喝上一杯如何?”
老李微微一笑,抱拳应道:“下敢不从命,叨扰了。”
随即身子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原地,再次现出身形之时,已然身处阁楼之。
“喂喂,老爹,你还没理我呢,我可是专程来看您老人家的,”胡东东见两人都完全无视他的存,喊了两声,回头道;“走,先把狗子哥送回房间,然后咱们也过去看看。干爹跟老大能说些什么。”
一头白飘飘,老李空漫步,现身阁楼之
阁楼之内,采光本来就不甚好,又值黄昏,一片朦朦胧胧笼罩。
两侧的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十余盏青铜油灯,上面一点如豆火苗随风摇曳,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一般。不仅没能增加光明之感,反而显昏暗。
这里的装饰风格与庄园庭院完全两样,丝毫没有精细处下功夫,也不见任何饰物点缀,就空空荡荡的。只心处摆放着一套石质桌椅。具粗扩率性。
石桌的造型用“简朴”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四四方方、厚厚实实的。看上去就像是从一整块巨石上劈砍而出,然后直接搬过来一般。
上面没有花纹图案、造型讲究,反倒是棱角分明,连打磨都欠奉,若穿上面还凌乱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房之物,任谁看了,都不会以为这是一李桌子。
石桌之旁,两李石凳摆放,说是凳子,却像是将一截石条拦腰斩成两段就算是完事了。
这些东西是如此的简单,老李不过一眼扫过,很快就将目光集到了此处的主人身上。
那是一条魁梧的大汉,满脸虬髯。粗布青衣,斑白长披肩,负手而立不需作势,一股彪悍血勇之气扑面而来。
偏偏这样一条大汉,此时却正做着与他外形完全不符的事情,也不因外人到来而有所避讳。
他侧面对着老李,好像没有察觉到他一般,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
那里,一副画卷悬浮展开,仿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画卷之上,一今年轻的紫衣女子。身负长剑,背向而立,只能隐约见得一李清丽的侧脸,似乎正回说着什么。
绘出这一幅画卷之人,显然画技精湛、用心极深,寥寥几笔勾勒,便将一种温柔与锋芒并存的气质展现。尤其那一回的风情,是不舍带着决绝,应和枯藤老树昏鸦。残阳如血染,一股哀伤愤懑之气直欲破纸而出。
画卷留白之处,两行墨字淋漓:
“一朝别离尘缘断,十年生死两茫茫。”
“东方云断悼亡妻宇若曦于听涛谷天馨小筑。”
字迹狂狷怨意,仿佛纸面不能约束。书写的内容却满是哀怨凄婉,与字迹本身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一见难忘。
“东方云断”
“宇若曦”
老李望着大汉的侧影,默念着两个人的姓名,心若有所感
东方夕若,宇若曦,
想来方才庭院所见的那个女孩儿,便是他的女儿,
“同是天涯沦落人,老哥,我敬你一坛”老李挥手甩出一坛神仙醉,自己拿出一坛,拍开泥封,仰头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