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两日,令狐冲和恒山派等人到达了嵩山少室山,突然远处一阵优雅动人且又不失雄壮的曲声传来,正是那《笑傲江湖》曲,令狐冲知道那一定是正被监禁的任盈盈在弹奏,忍不住驻足听了会。恒山派众女尼都不懂音律,但也感到这乐曲极为动听,定逸道:“想不到在少林寺也有人会弹琴。”
仪琳看看令狐冲,道:“一定是那位任小姐在弹琴了,这曲子我听过,就是以前刘正风师叔留下的曲谱。”
“哦!”恒山派众人听了都有点惊讶。
他们接着继续赶路,到了山脚下,只见方生已等在那里了。方生上来双手合十相迎道:“定闲师太、定静师太、定逸师太,今日贵派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令敝寺蓬荜生辉啊!”三位师太和恒山众出家弟子也双手合十还礼。方生又向令狐冲道:“令狐少侠,我们又见面了。”令狐冲回礼道:“方生大师,自五霸冈一别,我们也快半年没见面了,大师这段日子可好?”
方生道:“老衲一切安好!听说令狐少侠单枪匹马劝退江湖上旁门左道之士,让敝寺得以安宁,老衲在这里先谢过了。”
令狐冲道:“方生大师客气了。我们的来意大师想必也已知晓了,还求大师能给晚辈一个薄面。”
方生道:“这事我们还得斟酌一番,请三位师太和令狐少侠这就随我去见方丈师兄吧。”他又吩咐知客僧带陆大有和恒山派众弟子先去客房歇息。
众人进了少林寺,桃谷六仙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先一咕噜的跑了进去,令狐冲向他们叫道:“六位桃兄,你们在少林寺内不可太顽皮,还有说话声音尽量轻些,不得打扰大师们的清修。”桃谷六仙现在已被令狐冲治得服服帖帖,只好答应下来。
方生引着令狐冲和定闲三人穿过几条长廊来到一个石屋外,方生向屋外的小沙弥道:“恒山派三位师太和令狐少侠到了。”小沙弥进去禀报,随即出来道:“方丈有请。”
众人走进室内,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僧坐在中间一个蒲团上,那老僧神色慈祥、容颜瘦削,令狐冲心道:“若不是已知道他身份,还真难想象他就是江湖第一大门派的掌门。”定闲三人向方证躬身行礼,令狐冲也跪下叩拜道:“晚辈令狐冲见过方证大师。”方证向他们欠身道:“三位师太免礼,令狐少侠免礼,快快请坐。”
定闲三人在一侧三个蒲团上坐下,令狐冲坐在另一侧的一个蒲团上,方生侍立在方证旁边。方证先向令狐冲道:“令狐少侠,听方生师弟说你的剑法乃是风清扬老前辈嫡传,我们只道风老前辈当年在华山气剑两宗火并之后便已仙去,原来他尚仍健在,实乃可喜。”
令狐冲道:“我风太师叔虽然武功高强,但他淡泊名利不随俗流,早早归隐远离尘世间的恩恩怨怨自享清福何乐而不为。这么多年来,江湖上多少你死我亡的争斗还不是皆因‘名利’二字而起,倘若看淡名利的人多一点,也不会有这么多腥风血雨了。”
方证听了点头道:“少侠所言极是,我们学武之人确实本该钻研武学精髓修身养性,而非与他人逞强争斗。少侠年纪轻轻却能参透这个道理,果然不凡,也难怪风老前辈会看中你,选你做他传人。”
定静叹道:“唉!可叹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放下名利二字。我们恒山派一直两袖清风与世无争,可我不犯人偏偏人要犯我。”定逸道:“方证大师,你可知道,这次左冷禅为了胁迫我们答应并派,竟设毒计暗算我们,我们恒山派差点就遭灭顶之灾。”
方证道:“你们的遭遇老衲已听说一些了。说实话,这个左盟主文才武略,确是武林中的杰出人物,五岳剑派之中,原本没第二人比得上,只可惜他抱负太大,急欲吞并五派和少林武当相抗衡,行事已有些不择手段。”方生道:“三位师太,照目前的形势看,左冷禅的性子明显已急了起来,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应对,如若让左冷禅得逞,只怕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场血海之灾了。”
定闲坚定道:“我们恒山派自晓风师太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了。贫尼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恒山一派,但贫尼也绝不会让祖上的基业在贫尼手中断绝。”
方证道:“定闲师太有如此决断甚好。”
令狐冲道:“方证大师,今天我来少林寺,是想求您……”
“令狐少侠!”方证打断令狐冲道,“你的来意老衲已明白了,你和任小姐的交情老衲也知道,但老衲留任小姐在少林寺居住并无恶意,只是盼望能以佛法划去任小姐的暴戾之气,照福天下苍生。”
令狐冲听了心里暗暗好笑:“你这老和尚真是胡说八道,你怎么不说要用佛法划去任我行和左冷禅的暴戾之气?”他说道:“方证大师,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把盈盈扣押在这里于人于己都没有一点好处。实不相瞒,江湖上那些旁门左道虽然被我暂时劝退,但若我在一个月之内不能让盈盈重获自由,他们仍然会来闹的,虽说你们少林寺高手如云不惧他们,可也不能一直和他们纠缠不清吧。还有任我行,恕晚辈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扣留盈盈也是想在将来能借此约束下任我行,是不是这样?”
方证和方生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们没马上否认就算是默认了。
令狐冲继续道:“方证大师,任我行这个人你也应该了解,他可是个桀骜不驯、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