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华庭知道他有意扯开话题,也不再追问,扛起他的身子按梵慕的指导原路返回了。
刚替梵慕包扎好伤口,就有公公再次过来请二人过去,这次的人是沐华庭见过的,只是看梵慕那疼的出汗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若是疼痛难忍,就别去了。”
“不去可是抗旨。”梵慕站起身,那包扎好的伤口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并不怎么看得到。
沐华庭无奈,只好搀扶着他一起过去,只是手刚碰到他,就被他轻轻甩开。
玉华宫内,歌舞升平,灯笼高挂,火把高照,这便是兰妃的住所,比起那婉容郡主的长乐殿,也是不输分毫了,与婉容郡主的长乐殿正好一左一右的紧挨着皇帝的寝宫,可见兰妃也是得宠的。
踏进玉华宫,主位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后退一点还各放了两张,然后就是一路排下来的小桌子了,沐华庭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大人屈腿盘膝恭敬的坐在那里了,有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家属。
“二位公子,你们的位置,在这里。”太监指了指最末快挨到门边的那里,沐华庭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去,她不是没有来过皇宫,上一次他的位置明明还在前面,毕竟她是丞相的儿子。
“公公,我爹是沐丞相。”再次表明自己身份,却遭来那公公嫣然一笑。
“奴才当然知道,只是这是上面的吩咐,奴才也没办法,公子就别难为奴才了。”
“哪个上面的吩咐!”沐华庭转念一想,也许坐到后面不会引起婉容郡主的注意,刚想坐下,身后就响起一个十分霸气的声音,腰上靠上一只有力的大手,耶律天冶踏着张扬的步子走了进来。
“将,将军。”太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梵慕的脸色有些苍白,虽透着不悦,但去已经坐下了,看到耶律天冶与沐华庭的亲密时,脸色陡然一沉。
“本将问你!这是谁的吩咐!”张扬跋扈,即使身在皇宫,耶律天冶的脾气也不因任何人而改变。
“将军赎罪,奴,奴才可不能说啊。”那太监吓得直接一下就跪了下来,嘈杂的声音惹的旁边几位大臣纷纷侧目。
“不过是个奴才,你难为他做什么,有本事,你去跟皇上争去。”梵慕凉凉的话语响了起来,他淡漠的眼神轻蔑的看了耶律天冶一眼,脸上不乏酸楚。
“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客人,本将就不敢动你!”耶律天冶的脾气本来就暴躁,更容不得别人对他半分挑衅,一听梵慕说的话,他的脸也就拉下来了。
“好了好了!”沐华庭忙拉开两人,陪着笑脸的将耶律天冶拉到了前面,梵慕看着两人拉扯的身影,那满是醋意的脸更加难看。
耶律天冶脾气虽然暴躁,但对沐华庭的宠溺却让沐华庭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别人说不得的话她可以说,别人说他他不听,她说就会听,就像刚才,他的怒火已经点燃了,却被沐华庭三两句话就乖乖坐在那里饮酒了,还不忘往沐华庭的位置抛上几个摄人的媚眼。
大臣们渐渐到齐,沐北鹤也带着夏红梦进来了,只是两人来的时间比较晚,没跟沐华庭说上几句话,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太监尖锐的喊叫声响起,那今日的主人才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兰妃一身大红华府服,将姣好的身材毕露无疑,妆容精致,凤凰发簪十分张扬,坐在了皇帝的左侧。
婉容仍是一身粉色长裙,病态娇弱,目光柔和,打扮十分得体,坐在了皇帝的右侧。
一手一个美人,皇帝坐在二人中间,明显看着婉容的目光要温柔许多。
婉容淡漠的目光扫过最末的沐华庭与梵慕,看着两人仍然完好的坐在那里,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却很好的被她隐藏了起来。
“皇上,苏将军来了,说是有要事来报。”本该好好开始的宴席,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士兵给打断。
“什么事不能明天早上说!”皇焱肆的脸上有些不悦,这苏将军的位分并不高,是出席不了这重大的场合的。
“苏将军说是十分重要的事,一定要今天说。”
沐华庭的心中闪过几分不详的预感,看着那门口,那被称为苏将军的人便一身戎装的进来了,看样子像是从战场回来,连衣服也没换。
“苏将军,你有何要事,今天是兰妃的生日,你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皇上,末将方才收到玉门关,偌河关,祁门关,山人关,柳下关,五大关口收来的飞鸽传书,有几批陌生的部队,在我们的领地活跃,四处招摇,还残杀百姓,已经有上百名百姓死于他们的毒手了。”苏将军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一边的沐北鹤,沐华庭心中有些忐忑,不好!
“什么!”皇焱肆的脸色大变,“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就地解决!”
“皇上,那五大关口的大将说,本来抓住了许多,但是他们声称是朝廷一位大臣的人,若是敢斩杀他们,那位大人必定会让他们性命不保。”
“岂有此理!是谁!”
沐华庭终于明白了那苏将军的来意了,尤其是那婉容似笑非笑的脸,都让沐华庭的心中一沉,她害不到自己,便将矛头转向自己的家人了。
“是,沐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