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刚刚舞诗雅和苍穹那一小插曲,殿内气氛本就有些诡异,现在外面突然传来这杀猪似般的尖叫,使得上坐的楚皇更为气恼:“何人在外喧哗?”本是好好的一锄宴,看来是要被人给扰乱了。
楚皇盛怒的话刚落,便见一女子疯了似的蹿进殿内,直奔楚皇而去,嘴里更是大呼不已:“皇上,臣妾好生想念您啊!十五年了,十五年了,皇上可还记得臣妾?”
眼看着离楚皇越来越近,女子狂喜不已,十年了,她终于见到他了,她终于有机会翻身了,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了出来,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却就在此时,两个侍卫突然出现,生生的架住女子,不让她再靠近。
女子顿时痛哭出声,“咫尺天涯,皇上何以如此狠心,如此绝情?十五年了,臣妾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呆了十五年了。”
楚皇像是不认识眼前女子一般,向前倾了倾身子,双眸微眯,待看清来人面貌后,便又不是很确定的唤道:“你是静嫔?”
“放肆,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看着她的,居然让这个疯女人跑到宴会上来,还不快些将这个疯女人给本宫拖下去,若是伤了皇上,定让你们脑袋不保。”皇后双眸阴冷的望着静嫔,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十五年了,她几乎忘了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有死。
楚皇踌躇片刻,心里更是感叹无比。曾经沧海难为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他任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女子,再见居然会这副德行。
“带下去吧!”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对眼前这个如市井弃妇般的女子却并不留恋。帝王之尊何愁无伴。
“皇上,皇上……”静嫔歇斯底里的痛哭出声,当初那个宠她爱她视她如珍如宝的男人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绝情,她并不奢望能再次得宠,只求不要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她只想要安安稳稳的过完她的下半生,偶尔能见见自己的儿子便心愿足矣。
楚皇摇了摇头,朝着侍卫不颇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如此疯颠的女子有失国体。
“皇上,皇上,让臣妾见见离儿吧,十五年了,让臣妾见见自己的儿子吧,皇上求求您了……”静嫔抵死挣扎,好不容易逃出来一次,皇上并没有要放自己出来的意思,而她若再被关回去,皇后定不会再让她活在这个世上,如今自知生命已到尽头,临死之前若不能再见离儿一面,她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离儿?”难道她便是楚离的母妃吗?苍穹望了一眼身旁双拳紧攥的楚歌,冰冷的面具任他再怎么掩饰亦遮不了他心底的那份怒气。
难道静嫔和辰妃有什么关联吗?苍穹不动身色的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楚离,说起来楚离也算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在苍穹的意识里,他对她还有最起码的尊敬。
静嫔若真的同辰妃有关联的话,那么当年辰妃的死她定也知道一二,若果真如此,依皇后的手段,她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动作还不快点,”皇后催促道。
“红颜未老恩先逝,最是无情帝王家。”苍穹端起酒杯,浅酌一口,缓缓开口,似是漫不经心。
殿内顿时再复平静,就连一直大吵大闹放声痛哭的静嫔亦怔怔的望着苍穹,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此大胆直言,就不怕皇上要了她的命吗?谁人不知帝王无情,谁人又敢直言帝王的无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放肆,”“放肆。”楚皇同皇后同时怒喝出声。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苍穹悠悠开口,神情淡定的望着杯中已剩不多的清酒,对于楚皇和皇后的怒气更是置若罔闻。
“长夜生寒翠幕低,琵琶别调为谁凄。君心无定如明月,才绕楼东复转西。”
“先不说静嫔娘娘之前到底有何过错,但她也已受到应有的惩罚,被关冷宫十五载,皇上为何不给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呢?”这一次苍穹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之所以会连吟两首后宫诗词,为的就是要动之以情。她这是和楚皇在赌命,嬴了她便救了静嫔,输了她便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敢如此同朕说话的,普天之下便也只有七王妃了。”楚皇似有所感,心中隐隐有些哀叹。
“臣妾别无它求,只盼望能与离儿见上一面,能为皇上再舞一曲,此生心愿足矣。”静妃自知皇上已有些动情,无比感激的望了一眼苍穹,她万万没有想在自己如此落魄之时居然还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楚皇沉默,似是在回忆,似是深思。最后竟有些怅然道:“准了。”
侍卫松开架着静嫔的手,静静的退到了一边,皇上如此说来就证明静嫔娘娘有希望了。
“臣妾谢过皇上,”顿了顿便又转身朝苍穹微微点了点。
“嗯,”楚皇轻应一声,“要不要再下去准备一番。”说来静嫔也是善舞之人,静想下来自己确实好久没见她跳舞了。
“臣妾不敢耽搁皇上太多时间,只愿七王妃能为臣妾配上一曲,还请皇上恩准。”
舞诗雅不禁暗笑,这个看来这个静嫔娘娘还真是被关傻了,居然叫一向不懂音律的舞倾城来给她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