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那个笨女人跟我一起走?!”
百里香玲倏地站起来,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面前正在对弈的二人,咬牙切齿的凶悍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咬断两人的脖子一般。
“嗯。”风绝尘点点头,抿了口茶轻声应着,“是我跟无邪的主意,你不光要带着她回去北疆,还要教她蛊毒术。”
这一下百里香玲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来了,颤抖着手指指了指风绝尘,又指了指白无邪,小胸脯不住的起伏着,气的是上气不接下去,“你……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哼!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如今叛逆未除,我就这般带着她回去,要是传回了祈阑,那不是无端挑起两国战事吗?而且,蛊毒乃是我北疆秘术,她乃是祈阑人与我北疆有何关系?凭什么要教她!”
太过分了!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尘哥哥偏袒笨蛋女人她是了解的,为什么……为什么脸白无邪那个大坏蛋也开始偏袒她了?明明……明明他们就说好了一起讨厌她的,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尘哥哥……尘哥哥定然会觉得她小肚鸡肠,一定是不会再喜欢她了!
“你说的这些,我们自然是能够想到,你尽管放心,几日前我已经同你母皇修书过,你母皇已经答应了让你带她回北疆,到时候为她换了容貌就说是你在祈阑捡来的丫头,只要回到皇宫之后,你母皇便会同你要人,让她去做你母皇身边的宫女,如此以来你就不必担心你身边的人会伤害她,也不必担心她的身份能不能习得北疆蛊毒术。”
白无邪紧紧盯着棋牌对百里香玲的嚷叫视而不见,之间捻着黑子皱眉犹豫着到底该落在何处。
“你们居然宁愿先写信告诉母皇也不愿同我商量!”百里香玲越想越气,眼圈都有些红红的,上前不由分说的拽下棋钵,里面的黑子散落在棋盘上,之前的棋局就这般不见了影儿。“既然你们都说母皇已经答应了,那你们就自己让母皇自己找人来接她吧,不用同我说!”
哼!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就别找她了,他们不稀罕她,她还不愿意找麻烦呢!
白无邪看着打乱的棋盘,长臂僵在半空中指尖还夹着铮亮的黑子,一张俊脸着实难看的厉害。
打从帝都回来之后他就没有赢过风绝尘,好不容盼到了刚刚的那一句,只要再一字他便要应了,没想到……
“白、里、香、玲!”
一声大喝,白无邪咬得银牙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拳,努力控制着才没有袭上那光洁纤细的脖子。
百里香玲对白无邪可谓是了解得很,知道他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整日的吼着骂着却从来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瞧着他这般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忿忿不平终于是好了点,寻来一只竹凳,她特意坐到白无邪跟前,双手撑着下颚,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儿无辜的眨巴着,模样可爱的紧。
“怎么了?‘皇叔’这是指教吗?”
他是她外公的入室弟子,算起来还是她母皇的师弟,照理她叫他一声‘皇叔’是不会有错的,只不过他一向不让她这般叫着,说是,他比她大不得多少,她整日‘皇叔’‘皇叔’的叫着,会有姑娘家误会耽误了他谈情说爱的机会,所以,寻常她是不会这般叫他的,但是特殊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比如说……此时!
随着那一声清脆软绵的‘皇叔’一出口,白无邪的脸是白了又黑,黑了又化作铁青,可谓是气的不轻。
风绝尘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他自然是知道白无邪的心思,虽然说他一向不拘世俗,很多世人以为伤风败俗的事情在他这儿都不算是什么;但是,百里香玲不同,她比他小了十岁,而百里香玲先入为主的思想告诉她,白无邪是她外公的徒弟,也就算是她母亲的弟弟,按照北疆的叫法,他就成了她的‘叔叔’。如今这会儿她恐怕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白无邪那只狐狸已经把她当做猎物,等到了猎物成熟他下手的那一日,这个‘叔叔’终会成为他最大的劲敌。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极为别人说他是百里香玲的‘叔叔’,更加的不愿意让百里香玲这般的叫他;只可惜那丫头若是那般的听话便又不是她了,是以,凡是白无邪惹得百里香玲生气之时,百里香玲总是不厌其烦甜甜腻腻的叫着他——“皇叔”!
“好了。”
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长袍,揶揄了一眼。
若是他再不开口,恐怕这两人就为了‘皇叔’二字又会好上一上午,那该交代的事情怕是到了明日还没进展。
“哼!”
百里香玲睨了他一眼,别开了头,显然是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玲儿。”风绝尘状似未看到她的别扭,轻声询问着,“玲儿如此生气,可是讨厌凤小姐,不愿同她一行?”
适才百里香琳确实是生气了,但是她有个绝顶的好处,那边是,只要不过分,她生的气来得快去得更是快,之前的一肚子火气随着那棋子的散落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不过是因为面子上有些下不来才一直跟白无邪过不去;她心里本就是念着风绝尘的,这会儿他都亲自开口了,为了不给他落下‘小肚鸡肠’的影响,她自然是装不下去。
撇撇嘴,她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倒也不是那么讨厌。”
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确实是讨厌她的。可是,看着她步步为营死里逃生,又想着她不过比自己大上了一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