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一阵沉默,就在青衣女子没有了希望的时候,那以金线绣着牡丹的纱帘突然掀开,柔荑透过那靛蓝色露出来,肤如凝脂指若璨莲……
青衣女子见此心中一喜,忙上前搀扶。
一袭绛紫色锦绣绸裙,衣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是四方纹腰裙,项间精致的银圈和耳上的流苏坠子在阳光泛着光泽,全然一副北疆寻常官家女儿的装扮,再抬头细细一看,粉颊杏腮,白皙如玉;眉如柳梢,黛色天成;琼鼻中立,剔透玲珑;素齿朱唇,浅笑微漾……最是那一双凤眼明眸,宛如一泓秋水,婉转动人顾盼生辉……
骨若白玉青葱,貌似初荷落虹……如此来形容这女子在合适不过。
“小姐。”另一旁的黑衣丫头上前拦住她,冷眼看了一眼青衣女子一眼,责怪之意甚为明显。
“惊霜。”女子轻启朱唇,明眸含笑。“过去看看吧。”
黑衣女子略一犹豫缓缓收回了手,谨慎的跟在女子的身旁;女子提裙跨国轿夫压下的轿子,双手交握在小腹之前,步伐不徐不急从容缓和。
人群中还在喧哗着,女子的哭喊声,周围的指责声还有打骂声交织成一片,被三人围在殴打的老者已经是伤痕累累满身血迹,人群里有些看不下去的,刚想上前可是一接触到那随从跋扈的眼神,瞬间便焉了下去,澹台锦裕坐在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抖着脚,手上还玩转着那附庸风雅的题诗折扇,似乎是在等着那女子的求饶……
“打!给我使劲儿的打!把这个老不死的给我往死你打!”那狗仗人势的随从叫嚣着,那张狂的模样比他那人模狗样的主子还要更甚几分。
“惊霜。”人群之外,目睹一切的紫衣女子柔柔轻唤着,黑衣女子点头会意,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运了气石子飞驰而去……
“啊!”那奴才一声尖叫,捂着头四处张望:“谁!谁!到底是竟然敢扔小爷!马上给我滚出来!谁!”
他这一叫正在打人的三个奴才停了手,押着女子的壮汉也送了些力道,那女子用力一挣开手脚并用的爬到奄奄一息的老者身边,看着那满身的血迹手足无措,惊恐的不知该从何下手;只不过此时没人关注她,那些围着的人早在听见那随从四下寻人的时候就纷纷退让,生怕退得急了那地上躺着的人就会换成自己,如此一来不消片刻功夫,那紫衣女子主仆三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四周一片抽气之声……
啪!
澹台锦裕手上的扇子坠落在地上,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几乎是瞬间他便站了起来,迈着自以为万分潇洒的步伐朝着紫衣女子而去,一把推开了早已经呆滞在那儿的随从,带着一脸淫邪上下打量着那紫衣女子,口中一片啧啧声:“娑罗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大美人了!啧啧……这腰……这脸……啧!怎么看怎么都是跟本公子是天生的一对儿啊!”一阵邪笑,他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揖,“不知道小姐姓甚名谁,府上在何处?且待在下差人上门提亲,迎娶小姐如何!”
此话一出,原本还沉浸在女子美貌中的众人回过神来,忍不住一阵叹息,可惜了这般倾城佳人就要落入如此登徒子之手,可惜啊!
“小姐,这边是相国家的公子,澹台锦裕。”青衣女子在紫衣女子旁边提醒。
那紫衣女子唇畔笑意不减,听到眼前这人的身份,眼底连半丝涟漪也没有掀起,周围几个大胆的人已经开始猜测紫衣女子的身份,北疆民风开化,就算是官家女子也同样能够出门上街,是以,这娑罗城里达官贵人们的千金大家都有些影响,但是此时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眼前的女子是何等身份。
“哈哈哈哈,爷您听到了没有,这个小丫头竟然知道你的身份,想来这位小姐也是特地因为爷而来的,小的先在这里恭贺爷今日竟然能够一箭双雕,赢得如此如花美眷啊!”
澹台锦裕在听到青衣丫头的话时猛地升起一丝警觉,但是一听随从这话马上也就放松了下来,暗笑自己多心他爹爹是相国大人,他怕什么!虽然说头上还有个九方颂和那两个老祭司压着,可是那三人从来都是不问世事,在这娑罗城里有谁敢同他作对,就算这个女子有些身份但是只要拿出他爹爹的名头,还怕她不乖乖听话!
想到这里他便放心了,搓搓双手,那双淫邪的眼里光芒更甚,目光难辨的在紫衣女子身旁的两个丫头身上徘徊一阵,猥琐的笑着:“你这狗东西懂什么!这哪是一箭双雕啊……”说着,一只手朝着那冷艳的黑衣女子伸过去,“这是一箭四——啊——”
调戏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转为一声尖叫,原是那只狼爪落到了黑衣女子手中,黑衣女子嘴角残忍的一勾在周围一片抽气声中手上加大了力度,只听见一阵细微的咯咯之声,随后澹台锦裕大叫一声就捂着那无力垂着右臂疼的在地上打滚。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周围的人早就目瞪口呆,从未想过这可看似柔弱的女子胆敢做出如此举动,就连那刚刚醒来的老者和那叫珠儿的女子都怔忪的愣在原地。
呆愣过后,那狗腿的随从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去扶那满地打滚的澹台锦裕:“少爷……少爷……”澹台锦裕被他扶起来,煞白着脸红着眼朝着几个家丁大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给本少爷!也本少爷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