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时间从宁城赶回娑罗确实是有些困难,这一路几乎没有休息过,途中还换过一匹马,所幸,九方思君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未有其他的不适之感,而他们也顺利的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娑罗城外,因为知道九方思君的习惯,在出门之前定然会让惊霜代替自己出现在人前,是以,风绝尘带着她换了装束佯装成村野之人带着患病的妻子入城看病,而清风逐月两个丫头将他们送到之后便掉头又回了祈阑。
将九方思君送到将军府之后,风绝尘并未多做停留只是交代了惊霜几句之后便离去了,第二日一早,九方思君醒来之后便向九方颂请了辞,因为那日九方思君回府之时在安宁街上的举动如今街上流言四起,九方颂不放心她独自回去便寻了个要入宫面见女皇的借口同她一同去了皇宫。
进入安宁门之后九方颂所要去的浣花宫和九方思君要去的舒鹤殿刚好相对而立,浣花宫一般是女皇议事和单独会见大臣的地方,而舒鹤殿则是宫中女眷所居住的地方,就算九方颂是九方思君名义上的爹,但是毕竟他还是一个外臣,宫中女眷所在之地他还是不能未经过传召便私自进去的。
“吁~”九方颂勒住马,回头看了眼轿中的人,道:“行了,丫头你就自己回去吧,后宫那地方为父不方便过去。”
这时候,九方思君也从轿中下了来,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看不出别的异样,一举一动还是同寻常那般带着从容不迫的优雅,朝着九方颂福了福身子,“父亲还要面见女皇陛下还是快些去吧,别让女皇陛下等得太久,女儿已经回到了这儿父亲不必担心,毕竟女儿也在这儿住了这么久。”
“嗯。”九方颂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但是他毕竟刚刚做了父亲,对女儿的一举一动会上心紧张自然也是难免的。“那就去吧,惊霜寸心,好好照顾小姐,若是小姐有了什么闪失,本将军唯你们是问!”
“是,寸心明白,寸心一定不会让小姐受到丝毫的伤害请将军放心。”寸心应答得体,而另一边的惊霜则没有什么表情,她一向便是如此,除了九方思君之外,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别说九方颂就算是女皇站在她面前她同样的不会有半分恭维,但是即便是如此,她对九方思君的忠心也不会比寸心来的少。
九方颂自然是满意寸心的答案,有看了九方思君一样这才策马前行;待他离去之后,九方思君也回到了轿中,还是之前的那四名轿夫,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轿子走的不快,约摸过来一炷香的时候才在舒鹤殿的门口停下,而早在门口等候的百里香玲一看到轿子马上就跑了过来,还不等寸心上前自己就先掀开了轿帘,一双眼紧张的盯着里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看什么宝贝。
百里青丝下了轿,无奈的看着百里香玲,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张扬的大红,一身大红的九凤储君服,长发不再是编着小辫儿而是挽成髻带着精致的银冠,那些银制流苏泛着隐隐光泽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尊贵无比,以前坠在发辫儿上和额前的银铃也被摘了下来和那条红色的赤芒一样缠在了手腕上,此时的她扶着她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铃的响着,还是当年那般的好听。
“朝中没事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她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百里香玲晃着小脑袋,双眼眯成月牙状,很是开心,“姐姐你可真是厉害,就算是出宫也能够让澹台家那老头子低头,你不知道,他一出手剩下那群没出息的东西一个个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的往里头挤,生怕谁落后了似的,早知道姐姐你有办法对付他们,母皇就应该早些放你出宫!”
只要一想到那些王公大臣们双手奉上真金白银的场面她就止不住想笑,那些个人,前一天还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辩驳说什么自己两袖清风根本就没有什么银两之类的废话,可是第二天澹台封才一上缴白银十万两那些人马上就装出一副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为充盈国库尽一把力,那慷慨就义大义凛然的模样她真是恨不得寻个画师将他们画下来,让他们自己瞧瞧自己前前后后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差别。
九方思君跨国门槛,嘴角弯了弯似乎也染上了百里香玲的喜悦,“这回的事情可不是我计算好了的,你啊,可不能抱着这样的侥幸,若是再有下次,这样的方法可就是不管用了。”
“嘻嘻,我当然是知道!”百里香玲小脑袋一歪,侃侃道来:“那个澹台封确实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就算是偷了腥也能把嘴巴抹得干干净净让人察觉不到一点异样,可是啊,他再怎么狡猾也没有用啊,谁叫他生了个徒有fēng_liú种没有fēng_liú谋的色猪呢?哎,是谁说着虎父无犬子,这可不就是个例外吗?一直狡猾的狐狸竟然生出一只笨猪来……”她摇摇头,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九方思君耳边小声道:“哎,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这色猪压根儿就不是狐狸生的啊?!”
纵使是九方思君那颗聪明的脑子在面对这个问题只是还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马上敛去了笑容,不轻不重的在百里香玲头上敲了一记,严声道:“你这个丫头乱说什么,这样的话可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能够说的,羞还是不羞!”
“好啦好啦,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快跟我说说这次会皇叔哪儿有没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还有还有,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教训那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