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裴氏很感动,抓着何花儿的手,轻拍了拍,“难为你有心了。”
又聊了会子,裴东篱正好看完了书,从内屋走出来。
“东篱,你可得闲了!”裴氏就笑着朝他招手,道,“你何家几个妹子怕打扰你,来了好一会儿,都不让我去叫你。快,来看看你花儿妹子给你纳的鞋,看看合不合脚。”
裴东篱瞧见了何花儿,便关切地问:“你身子可好些了?这么快就下地不打紧吗?今日下了一早上雨,这会子天气还湿润,别着了凉。”
何花儿一一作答,又问他身子咋样了。
“我是个大男人,可不打紧。”裴东篱就笑道。
裴氏将他拉过去坐下,便将那两双鞋子塞到他怀里。“你们先聊着,我去切些果子来!”说罢,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俺手笨,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裴大哥你别嫌弃。”何花儿就道。
裴东篱脱了鞋穿上,试了一试,又站起来走了两步,眉眼便温和地笑开了:“很合适,多谢你了。除了我娘和周婶子,还没旁人给我做过鞋子,我一定会好好留着。就是这鞋太好了,怕舍不得穿。”
“可别。”何花儿就连连摆手,红着脸说:“裴大哥,你只管穿,要穿坏了,俺还给你做!”
裴东篱深深看了她一眼,就笑着点点头。
外头一阵清风吹来,正好吹开何花儿的额发,露出浅浅的一道伤口。
“额上的伤好些了吗?”裴东篱恍然看了一眼,便问。
“好多了,已经结了痂。拿刘海盖着,也看不出啥来。”
何莲儿说起这事仍有些愤愤不平,“咋会没啥?女孩子家家的,脸是最重要的。好深的一块伤口,大夫也说了,若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疤。那方六可不是个好东西,上回就拿热茶泼你脸,这回又往你额上招呼。你俩才见了两回面,这是得多大的仇啊!”
裴东篱皱着眉,问何莲儿,“你说她上回拿热茶泼花儿妹子,是咋回事儿?”
何莲儿就将那日在盛昌绸缎庄发生的事告诉他听。
裴东篱听了,黑着脸久久不言。
“没啥事了,真的。”何花儿就忙道,还拼命朝何莲儿打眼色。裴东篱跟方六的事情何莲儿也都告诉了她,她怕裴东篱心里不自在,一直没说这事儿。
“裴大哥,俺们想请你给帮个忙。”何莲儿就扯开话题道。
“哦?有啥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裴东篱道。
“俺们想买几亩地,请裴大哥帮咱们相看着,有合适的,就给咱们捎个话儿。还有,咱们想在镇上盘下间铺面来做小买卖,也请裴大哥帮咱们留意着。只是咱们手头上现银不多,恐怕买不起太好的铺子,只要中档的小铺面就成。”
“要买地倒是没问题,我这手头上正好有几亩现成的,离你们村儿也近,就在山坳子那一片,价格还挺公道。要啥时候有空,我就能带你们去看看。至于铺子…你们想盘下来做啥买卖?”裴东篱问道。
“俺们明日就有空!就麻烦裴大哥明日一早带咱们去看看地。”何莲儿很高兴,赶忙道。这买地的事自然是越早越好,她不想留太多现银在身上,免得惹来麻烦。“至于那铺子,俺们打算用来卖自家做的小点心和小吃食。”
裴东篱点点头,“成,那咱们明日就去郊外相看一下那几亩地。至于铺子,我也给你们留意着。有消息了就去通知你们!”
“谢谢裴大哥!”
第二日一大早,何莲儿何花儿就先起来了。何梅儿原本在睡,这时也张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大姐、二姐,俺也要跟你们一块儿去看地!”听说家里头要买地后,小丫头兴奋地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就是为了一道去看看。
“好,只要你不怕累就成!”何莲儿就捏捏她的脸蛋道。
姐儿仨出了门,何莲儿将全部身家都带在身上,连同昨日摆摊子赚的三千文钱一道,直装了有一大包裹。这样带着铜板出门买地也不方便,何莲儿便提议先去银铺里兑整银。
那掌柜的仔细数了数她们带来的铜板,称了二十三两银子给她们。
何莲儿将钱拿在手里,跟苏五给的那两对银馃子一起放在衣襟里贴身收好,姐儿仨才出了门,往镇东走去。
昨日跟裴东篱约好了在此等候。这时看过去,果然见他雇了一辆小马车,在那里等她们。
“裴大哥,你来得真早。”何莲儿就朝他打招呼。
“有买卖上门,当然要早些来。哪有反过来让主顾等的道理?”裴东篱玩笑道。
姐儿仨就笑了起来。
“裴大哥,还没吃过早饭吧?”何花儿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他:“好歹吃些垫垫,等吃晌午饭还有好一会儿。”
裴东篱就笑着道谢,收下了。
马车朝郊外驶去,行了足有半个时辰,来到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远远看过去有连成一片的地,才停下。
“这里是顾家坳,离小山庄子不远,离镇上也近。这田原来的主人叫顾忠,因家里娘子得了病,一天天的要吃药,急需现银,才无奈把这片地买了。统共有五亩,他打算连在一起卖。一亩四两,一共二十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