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白衣少年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便猛然撞进一个宽阔的臂弯,他还來不及惊呼和反抗,身子便迅速向后飞去,眨眼间就挣脱了厉吼等一千士卒的围攻,这时,白衣少年才发现自己正处在高兴的怀中,由他带着迅速向着远处掠去。
看着高兴那英俊至极的面容,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脏那有力的跳动,白衣少年一时有些呆滞,他怔怔地看着高兴,沒有反抗,任由高兴带着自己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很快便消失在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
远离了嘈杂的人群,白衣少年才醒过神來,他那一直如同万古寒冰一般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静若止水的眸子中也涌现出一丝薄怒。
“放开我,”说着,白衣少年左手轻轻一按高兴的肩膀,猛然从高兴的怀中窜了出去,身形如同翩跹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然后“啪”的一声干净利落地落在地面上。
高兴也适时的停下脚步,向四周瞅了瞅,发现不知不觉已经來到一个僻静的小巷中,身后也沒人追來他便也放下心來。
“你是谁,为何阻我,”白衣少年右手长剑直指高兴,身上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寒意,那冰冷的眸子中更是充满了杀气,还有一些似是羞涩,又似是恼恨的愤怒。
“在下高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高兴皱了皱眉,心知自己突兀的举动十分施礼,白衣少年愤怒也是情理之中,故而高薪并不在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
“高兴,小淫贼,纳命來,”不想那白衣少年闻听此言,脸色顿时骤变,浑身寒气大放,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被其冻结,他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睛更是寒光四射,杀气充盈,脸上更是流露出前所未见的厌恶与鄙夷。
高兴顿时愕然,正打算就此询问几句,却不想白衣少年话音方落,身形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他奔來,尤其是那柄亮如秋水的宝剑上,锋锐的气息让高兴生生闭上了嘴巴,浑身的肌肉霎时绷紧。
白衣少年下手毫不容情,那森冷的剑芒直指高兴的咽喉而來。
高兴不敢怠慢,心中也为白衣少年出手狠辣而感到异常愤怒,他低斥一声,浑身陡然爆发出一股冲天的煞气,双目顿时变得冷漠而死寂,嘴角则扯出一抹温和而悲悯的笑容。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在白衣少年的长剑距离自己咽喉还有三米远时,高兴的身子便猛然窜出,如同一只迅捷的猎豹一般,携带者无匹的气势迎面冲向白衣少年。
高兴的突然变化让白衣少年颇为震惊,他前冲的身形不由一滞,这凌厉的一击便大打折扣,而高兴却在此时恰恰來到了长剑下,他微微一矮身,头顶紧贴着白衣少年的宝剑,身子一掠而过,高兴直接撞入白衣少年的怀中,在其还未反应过來之际,高兴的右掌便贴在了白衣少年的胸前。
柔软,滑腻,而且富有弹性。
手掌中真实而异样的触感让高兴心中一怔,掌中即将爆发的力道便不自觉地收敛了三分,然而白衣少年的身子还是在高兴这一击下如同断线的纸鸢一般向后抛飞出去,空气中除了留下白衣少年一声痛苦的呼声,还有一朵鲜艳的血花。
“砰,”
白衣少年坠落地面,他口中再次闷哼一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高兴沒有如同往常一般强攻,而是停下脚步,紧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无米外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是个女人,已经前后有过两个女人的高兴不可能分辨不出男女胸肌的差异。
高兴从不会因为敌人是女人而心软,曾今不会,现在不会,将來也不会,但在他心中,白衣少年,不,应该是白衣少女却算不得敌人,虽然她先前出手狠辣,想要夺取自己的性命,但直觉告诉高兴这其中有误会,白衣少女不畏强权,敢于挺身而出救助苦难的,素昧平生的百姓,可见她心性善良,这样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人麻烦的。
“淫贼,我要杀了你,咳咳……”白衣少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來,她右手紧紧握着长剑,身上的寒气愈发浓重,十分骇人,她那一直冷若冰霜的,白皙的俏脸此时却通红如血,是激动,愤怒,是羞恼,更是憎恨。
“小姐请息怒,”高兴身上的杀气已然散去,脸上堆满了真诚而歉疚地笑容,温和地说道:“先前高兴鲁莽,对小姐多有轻薄之举,实在是无心之过,还望小姐见谅,”
白衣少女银牙紧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双眸子如刀似剑地盯着高兴,直恨不得将高兴吃了,若非她受了高兴一掌,身体受了不轻的伤,气血翻腾,暂时不宜出击,不然她一定会用尽权力将高兴斩杀,好洗刷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小姐,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你,竟让你一见面便刀兵相向,毫不容情,”高兴身上再沒有敌意,有的只是歉疚与疑惑。
“你这无耻之徒,自己做的好事,莫非不敢承认吗,”白衣少女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绪,然后冷冰冰地说道。
“小姐,在下虽不敢自比正人君子,但也不屑与小人为伍,还不至于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我想小姐也许误会了在下,还望小姐明言,”高兴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來,十分认真地说道。
“淫贼,你在长安城做的好事,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白衣少女冷哼一声,大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