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吴明彻这个看似粗犷的将军实际上是个的人。也许他实在担心持续战斗会让麾下士卒士气大跌。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五月初五这天。吴明彻终于停止了对盱眙城的进攻。龟缩回了营寨之中。
整场战争持续不过三日光景。但陈*军却是损兵折将。沒有占到丝毫便宜。那高耸巍峨。坚如磐石的盱眙城墙更是让陈*军望而生畏。此时。吴明彻已然明白。想要直接拔出盱眙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虽然盱眙背后有十二州乱军的威胁。但吴明彻实在不敢再对他们抱有期望。就连自己麾下饱受战火洗礼的精兵悍将遇到高长恭都要灰头土脸。那些刚刚放下锄头的乌合之众又能奈何得了高长恭么。他们最大的用处应当就是将北齐的形势弄得更加动荡。好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机会。
几日的征战士卒士气已经颇为低落。吴明彻乃是惯战的骁将。自然知道短时间内不宜发动战争。但他却也不能闲着。要知道。十万大军一日所消耗的粮草是个极其可怕的数字。时间拖得久了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几经思量。吴明彻和陈顼转换了对策。
五月初十。陈潜派遣五万大军。由黄法氍统帅自合州西南的霍州出发。步步为营。慢慢向合州推进。与此同时。陈顼调集两万大军自都城建康向合州逼近。在七万大军。形同犄角一般。以相同的速度的逼迫下。合州的局势霎时紧张起來。
合州的位置实在不怎么好。地处陈国势力之内。后方又只有区区一个扬州。且距离又有些远。一旦陈国调集大军围而不攻。就可直接切断合州的退路。失去补给的王琳。纵使他长袖善舞。能征惯战。也无法指挥饿着肚皮的士卒战胜浩浩荡荡的陈*军。
慢说卢潜与王琳有罅隙。在救援方面会有所刁难。就是卢潜不计前嫌出兵救援。他也要担心黄法氍围点打援的计策。至于淮州。基本上是不用指望。吴明彻的十万大军不是摆设。
而陈顼与吴明彻的计谋显然不是如此简单。既然青光等十一州打着反齐投陈的旗号。他们如何能不加应用。吴明彻直接派遣细作突破淮河上北齐的封锁线。來到仁州。携带着陈顼的御旨私下约见了潼。仁。东楚三州刺史吴三桂。
双方洽谈了些什么众人不知。但就在五月十五日。黄法氍來到合州城外二十里处扎下连绵数十里的大营时。北齐的仁州。潼州。东楚州同时挂上了陈国的旗帜。而吴三桂更是被陈顼册封为宣称侯。食邑六百户。都督潼、仁、东楚三州诸军事。
五月十六日。吴三桂起兵八万自仁州出。直逼西侧的谯州。这突如其來的变故直接让扬州刺史卢潜惊骇欲绝。一旦谯州沦陷。那扬州也即将面临与淮州。合州一般孤立无援的境地。那可怕的后果绝不是一人所能承受。
陈*军倘若拿下扬州。越过淮河。那北齐自黄河至淮河流域的疆土便直接暴露在陈*军的铁蹄下。加上北方高思好和高延宗两个不安定的因素。吴明彻极有可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大肆北进。直抵邺城。
不得已下。卢潜终于放弃了救援合州的打算。同时将告急文书雪片一般地发往邺城。希望高纬早做打算。
对于北齐人民來说。五月实在不是个好日子。淮河流域动荡不安的局势已经让整个北齐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但就在这是。东北放又突然传出安德王高延宗已经勾结契丹与库莫奚(抱歉。前面打错字了)。胡人已经已经聚集铁骑十万。即将南下。
契丹和库莫奚位于北齐东北部。这两个步卒乃是突厥的附庸。他们南下。自然代表着突厥的意思。对于高纬來说。淮河流域只是草箭一般的存在。随时可以舍弃。但黄河流域却是他的根本。不能有任何闪失。
惊恐之极的高纬一改往日的懦弱性格。严令昌黎王韩长鸾率军南下。驻守黄河。同时。高纬向高延宗发出了最后的警告。希望他能够认清形势。回头是岸。不要做出背叛祖宗的事情。否则他高纬宁愿废弃整个北齐的江山也要将高延宗碎尸万段。
五月二十日。就在吴三桂佯攻谯州。黄法氍围困强攻合州。吴明彻再次进攻淮州之际。得到高纬最后通牒的高延宗立即自病榻上跳将起來。发兵八万直奔并州高思好而去。
九五之尊的宝座。天下间能够漠视之的。除了那所谓的圣人估计真的沒有人和人能够抵御那无上权利与荣耀。
高延宗装病。除了害怕进入邺城后高纬对自己不利。实际上也有些隔岸观火。想要坐收渔利的企图。但此时北齐即将面临覆亡的危险。高延宗再也无法泰然处之。
高延宗此人虽然肥胖如猪。暴戾恣睢。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于北齐却十分忠诚。比起高纬來说。他身上更有一种后者沒有的气节。
历史上。当宇文邕覆灭齐国。曾将高纬与高延宗一起掳掠到长安。高纬就如乐不思蜀的刘阿斗。对于江山的覆亡沒有多少留恋。反而一如既往地享乐。但高延宗却时常仰天长叹。悔恨愧疚不已。数次想要自杀。如此可见。高延宗此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有了高延宗的假如。本就现出颓势的高思好更是只有招架之力。沒有还手之功。高思好一退再退。只是十天功夫。便被高延宗等打得丢盔弃甲。直接跑回了大本营朔州。至于肆州。显州。则又重新回到了高纬手中。
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齐国的宇文邕一直密切注视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