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吐根顿时猝不及防,感受着那势大力沉的攻击,脸色变了一变,连忙架起刀兵向着杨坚的长枪撞去。
“当”的一声脆响,安吐根手中的兵刃顿时被荡了开去,身子晃了一晃,胸前空门大开,如此大好机会,杨坚又如何会错过,只听他空中轻斥一声,手中的长枪顿时化作一点寒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地刺向安吐根的胸口。
“休想,”
此时安吐根旧力方去,新力未生,想要格挡已是不及,好一个老将,他猛然怒吼一声,身子侧扭,宽厚的左手猛然向着杨坚刺來的长枪拍去。
“碰,”
“噗,”
虽然安吐根将杨坚刺來的长枪拍偏了几分,但后者锋锐的枪尖却依旧刺入了他的右侧肩胛,殷红的鲜血顿时如泉水般汩汩而流。
“下來,”肩膀上剧大的痛楚让安吐根面部剧烈地颤抖着,额头上大汗淋漓,但此时他却是沒有丝毫犹豫,厉喝一声,左手死死攥住长枪用力一拽。
杨坚始料不及,身子顿时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栽下马背,他却突然松开了长枪,迅速抱住了马背,终于避免了被拽下马背的结局,安吐根本就受伤,杨坚一松手,他却是用力过度,一下坠落马背,半晌爬不起來。
“安吐根,你老了,”杨坚看着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安吐根,似是感叹般地说了一句,猛然抽出马鞍上的宝剑,狠狠地向下劈去。
“安将军,”眼看着安吐根就要毙命,附近的齐军顿时惊呼出声,亡命般地向着他冲來,看着飞速放大的剑芒,安吐根双目瞳孔一缩,奋起余力向着一旁滚去,虽然姿势甚是狼狈,但生死关头又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啊,”
一番惨烈的厮杀,安吐根早已是精疲力竭,此时又深受重创,反应远不及往日,杨坚的长剑虽然依旧未能划破他的咽喉,但他的右臂却是齐肩而断,刺目的鲜血顿时迸溅得到处都是,而安吐根也因为巨大的痛苦惨叫一声,就此晕厥过去。
“安将军,您一定要挺住,挺住啊,”安吐根麾下的将士终于赶到,一起拦住了杨坚的进攻,同时护送着安吐根迅速向后退去。
“护送安将军回城救治,这里交给我來应付,”不远处的贺兰豹子见状,顿时大声吩咐一声,手中的攻势更是凌厉了一分,此时此刻,他浑身的征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呈现出紫红的色泽,让剽悍的他看上去如同來自炼狱一般恐怖。
“高延宗,休得张狂,让我韩擒虎來会会你,”就在贺兰豹子陷入杨坚与贺若弼的围攻之中,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之时,高延宗身侧不远处却突然爆发出一道震天的怒吼。
此人也是年方三十,相貌英伟不凡,骑乘着一匹通体血红的战马,手中使一对凤翅镏戟,左劈右斩,风驰电掣地向着高延宗奔來,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韩擒虎突然自侧翼杀來,顿时让齐军阵形大乱,眼看高延宗就要陷入敌军的前后夹击之中,齐军中顿时有人慌乱地惊叫道:“保护皇上,快撤,快撤,”
“韩建业,拦住他,不许退,”高延宗勃然大怒,不由瞠目怒吼道。
“陛下,快退吧,在不退就來不及了,”那叫韩建业的中年将军却是一脸惧色,一边焦急地大声呼喊,一边迅速向后退去。
“韩建业,你敢违抗命令,朕要诛你九族,來啊,冲上去,拦住那周将,”高延宗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大声怒吼着。
“高延宗,你想死可别拖上我,小的们,晋阳根本保不住,要想活命的就跟我一起投降了周军,”韩建业眼中闪过一抹仇恨的神采,恶狠狠看了高延宗一眼猛然高声喝道。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韩擒虎也是微微一怔,继而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韩将军,不如你我一起擒了高延宗,也算是大功一件啊,哈哈,”
“敢不从命,”韩建业狞笑一声,恶狠狠地看着高延宗道:“高延宗,还不下马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