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鸾扯了扯嘴角,与高长恭告别后便钻进马车,宣布启程。
“兴儿,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娘担心!”高长恭眼神复杂的看着高兴,眼中满是慈祥与关切,还有淡淡的感激与责备。
虽然高长恭不知道满城的佛像为何突然碎裂,为何会有灵龟驮金佛,但他知道这一切一定与高兴脱不了干系,而高兴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为了挽救他。
高兴此去邺城,也许会身死,也许从此不再拥有自由,身为父亲,高长恭却对此无能为力,如何不自责,他的脑中不由再次想起高兴曾说过的话,“父亲,若想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只有将所有的危险因素全部消灭,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
“爹爹,不用为我担心,孩儿已经长大了,能够照顾好自己!只是没有孩儿在身边,娘亲也许会很难过,您有时间多陪陪她!”一股淡淡的忧伤与失落自高兴心底升起,此番一走,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次看见关爱他的父母,他又将独自一人踏上征程,去直面一切的风霜雨雪。
高长恭郑重地点点头,重重拍拍高兴的肩膀道:“兴儿,你长大了,爹很高兴。爹爹等待着你腾飞的那一天,相信自己,放手去干吧!”后一句,高长恭的声音压的很低。
高兴浑身一震,看着高长恭那充满鼓励的,坚定的眼神,高兴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力量,他知道高长恭默认了他的观点,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高兴坚定地点头,铿锵有力地道:“爹爹,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您保重”说完,高兴不舍地看了高长恭一眼后便迅速转身,一把抓过跨上尚不弃递来的马缰,轻盈地跃上马背,高兴头也不回,直追韩长鸾的车驾而去。
“不弃,你怎么没有跟着兴儿?”高长恭目送着高兴的背影消失在天际的尘土之中。
“启禀将军,少将军不准我去,他让我协助您守卫淮州。”尚不弃答道。
高长恭叹了口气,转身向盱眙城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尚不弃紧紧跟在高长恭身后,应了声是,缓缓道:“将军,是少将军让我守在金佛前维持秩序,当发生变故时便来向您禀报的。”
“嗯?”高长恭停下脚步,紧紧地盯着尚不弃,眼神有些凌厉。
尚不弃坦然地看着高长恭,高兴并未告诉他具体的计划,他也没问,只是认真地执行了高兴的命令。
高长恭哼了一声,迅速向城中走去。
“这是什么味道?”看着面前破碎的佛像,高长恭深深地皱着眉头。
尚不弃说的不假,除了广场上那座金佛,城中所有寺庙宝刹中的佛像全部碎裂,被暴力撕碎。空气中还弥散着一丝刺鼻的气味,高长恭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硫磺!”本来静静站立在高长恭身后的尚不弃豁然抬起头来。
高长恭一抽鼻子,也已经问出了空气中那淡淡的硫磺味,心中更是奇怪,这些大石雕刻的佛像怎么会被暴力撕碎呢?在他的记忆中,硫磺易燃,但也绝没有这样的爆炸力。
百思不得其解的高长恭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问题,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萧摩诃已经被派去率兵戒严,封锁四门,许进不许出,以此来防止消息被好事者传扬出去。而数十寺庙遭厄,也需要高长恭出面安抚,毕竟此时的佛教是相当具有影响力的。
这些佛像之所以炸裂,乃是高兴所为。身为专业的穿越人士,制造出炸药并非难事。只不过碍于工艺落后,高兴制造出来的炸药威力并不强悍,让他很不满意。
自从高兴进入盱眙城,与叶瑾合作开始,他就一直在为这一天准备。
紫檀木,乃是叶瑾花了大价钱收购而来,木匣,自然便是巧匠鲁平打造的。至于那灵龟,自然也是高兴早就准备好的。那栩栩如生的金佛,乃是高兴按照自己脖颈上的挂坠打造。否则,怎会那般逼真,让人信服。
对于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来说,往那毫无防范的寺庙里放点炸药,这是小菜一碟。再加上高兴制造的望远镜,这联络起来那自然更为快捷容易,所以震撼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佛像几乎同时炸裂,引发了盱眙城小小的地震。
阳平兵败后,陈*军并未立即反扑,而是将兵锋暂时西移,集中攻击齐国长江中游地区。公元573年八月十日,陈将吴明彻率军攻克合州(州政府在安徽省合肥市),八月十五日,陈*军再下一州,北齐仁州(安徽省灵璧县)易主。八月十三日,北齐尚书左丞陆骞被陈将周炅击败,三日后,北齐巴州(湖北省黄冈)沦陷,至此,北齐在长江沿岸的势力尽数被陈*军吞并。
陈*军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全线压上,直奔淮州而来。时任淮州刺史的高长恭霎时紧张起来,与王琳一同开始积极备战。
先不提高长恭与吴明彻的交锋,经过八日疾行,高兴与韩长鸾一路平安地来到了帝都邺城脚下。
看着面前阔别三月的高大城墙,高兴突然想喊上一嗓子:“我高兴,又回来了!”
对于他自己的安危,高兴丝毫不担心,不提他本身功夫超人,他将有一个巨大的保护伞,那便是高纬。《长生诀》乃是夺天地造化的功法,也是高兴安身立命的根本,让他完全贡献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紫檀木匣子中记载的《长生诀》,只有前五重是完全正确的,后面的一十三重都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