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刘府内里怎么闹,刘老爷这些年所犯的一列列罪行却被人给翻了出来。毕竟从一个小官员爬到现在这个地步,手里不可能说是完全干净,特别还和李府挂上了关系。刘老爷每日在府内惶惶不可终日,却也明白,这个时候去找外援,无异于是把自己最后的一条路也给斩断了。
那刘老爷倒还算是聪明,每日急的嘴角都要冒泡了,却还是黑脸抖手的在家里呆着不敢多做一步。外面对他罪行多揭发一个,他心里就更惶恐一分。但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他。往日的那些人,现在看在李老爷的面上,谁敢动他的手?这么一想,他心里一沉,难不成是针对李府去的?不得不说,人被逼至绝境,心思反而透亮了许多,但南封邑又岂会给他留下把柄,他能猜到的,那李老爷似的老狐狸又怎么不在心里嘀咕?
老爷在外头被排挤、打压,府里也是一片灰暗,连那个粗神经的刘大公子都感受到了,也收敛了不少自己的行为。刘夫人对老爷的政治路途敏感也还不错,心里更是焦急,也不再和他闹脾气,奈何这时候刘老爷只想着殷氏那里,她心里苦闷,却也体谅着刘老爷的心,外头日子不好过,好歹宅内要一片和乐。
奈何这表面的和乐也是演绎不下去。刘老爷被令在家休养,实际上也是架空了他的官职,每天担心受怕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心里就有些癫狂起来。殷氏每日温温柔柔的陪着,就哄着刘老爷说家里诸事不顺,不如请个道士来屋子看看。
刘老爷堂堂科举出身,平日里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些个神鬼之事,但他私下里查了这里查那里,手里的势力拼着命的给他打探消息,却还是没查出来半点消息。那些个对头平日里该怎么还是怎么,对于他的那些罪责的事情也确实不知情。他也不是没有怀疑摄政王,但是为何要对付他刘府呢?朝堂皆知,刘府是依靠李府的,李老爷才被举荐到了丞相的宝座,摄政王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这个当头给他使绊子。可不是他,又是谁能够有这么大的手笔,把他的事情一件件查的那么清楚?
答应了殷氏的提议,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府内本是祥瑞之所,观老爷的体貌,也是一副高官之相,如今印堂处被黑晕入侵,这肯定是有所缘由的。老道仔细看了府内大小各处,似乎在宅子的西北之处感受到怨灵之气。想来…”道士的话没有说完,但刘老爷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刘夫人初时也听的仔细,对于刘老爷的事情她总是仔细的。但那道士一说到西北处的怨灵,她的脸色就白了。但她终究不是一个无知妇人,道士是殷氏要求请来的,一请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心思转的飞快,再看向殷氏的时候,眼里就多了一丝狠毒。
其实对于当年之事,刘老爷虽然不理会宅内的事情,但对于发妻的性子却多少有些了解,反正孩子也不知男女,况且生下来只是个庶出,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却也没有明着苛责。这本就只是一件小事,但过了就过了,要不是这老道说起,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如果真是的恶灵作怪…被打击至此的刘老爷忍不住钻了牛角尖,都说被亲人害死的孩子最易变成恶灵,府里又恶灵作怪,所以这段时间开始,日子就一直不安灵,事实上,本对刘大公子的前途抱有无限期望的刘老爷,对于三年前他娶了房妾回来就就此堕落温柔乡,他就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不顺心了。现在是事事都被堵着。
刘夫人看了刘老爷那副试婚似的模样,就知道他的心思动到了哪里,骂不得刘老爷,对于那道士,那小妾,她确实还有几分力气的,对着那个道士就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恶灵?要真几年前就开始有恶灵盘旋,那咱们府里岂不是当年就已经开始遭难了?”
这番话下来,句里句外,都是对道士的不信任,连带着也给殷氏送上了几记利眼,但不晓得那殷氏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还算是听话,这时候却像个榆木脑袋似的只知道垂着头不动弹。
那道士到像个样子,轻轻抚了下下巴下面的白胡须,一脸凝重的继续说着,“老道我仔细算了一算,知道这恶灵不过是个未出世的孩儿,他本来身子不全,就算是成了恶灵,在官老爷的正气面前,都无法招架。但不知怎地,这几年,那恶灵在府里涨的极快几好,本领大的吓人,老道只知道这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出了罪魁祸首,将之绳之于法,府里自然又会回复往日繁华。老朽不才,是帮不上贵府了。”说罢,嘴里长叹口气,果真什么都没拿就走了。
刘老爷看着那老道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刘夫人,却隐隐的有些不寒而栗。
夜里,刘府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用饭,刘老爷也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里了,倒是殷氏没有出来,问她原因,说是听了老道的话,恐怕她就是那罪魁祸首,怕连累老爷,就干脆搬到了府内冷清的角落,再不愿意出现。
刘夫人没来由的心虚几分,但想到有人愿意自动做个替死羔羊,也就没有在多生气,桌上仔仔细细的伺候刘老爷用饭,眉眼里轻松了许多,刘老爷只顾着吃,却也没有再说这个老道的话。
到了夜里,殷氏从后墙角爬出去,手里一个小包袱,里头装了不少的首饰,就是对那位道士的答谢。那道士看着不过一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