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咬碎了一口银牙,也还是忍不住愤恨、伤痛。荣氏给她带来了一个故事。一个她从来未能相信的故事。她原本以为,那个人,只真心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死了,他也死了。却从来没想过,他还会爱上另一个女人。
既然他可以爱上另一个人,为什么,还会那样推开她?
那个女人…她还记得,自从‘她’去世之后,那人整个人就变成了行尸走肉一样。那时候,她心里还在嘲弄的笑,以为那人是因为心里的愧疚、自惭还夹着着一些喜欢、怨恨、后悔。却没想到,他是真正的爱‘她’。但又如何,他爱‘她’,还不是亲手推开了‘她’,甚至是毁了‘她’。
那时候,他伤心,痛苦,每天都会往绛山那里跑。‘她’临死前,竟然是连他的陵墓也不愿意进去,而选择了绛山。他天天跑,天天去看,却更加的失魂落魄。太后还记得,她有一次,实在是不放心,因着和‘她’还有些交情,想跟着去祭拜,那人也允了。结果,就看到了那个女人。
清新如幽兰,清雅而隽永,本就是不错的颜色,却越看越美丽。太后记得,那时候,她下意识的去看他的反应,却发现,他的眼里只有那座坟,压根看不到任何人。那个女子却差异的看过来,她心里有些暗爽,恶意的想着,就算是再漂亮的女子,他也是不会看一眼的。
后来偶尔跟着去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那个女子在一边徘徊,明显的和他熟悉了一些。但是每日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话,问这个问那个,完全不在意太后的存在。她还是去看他的反应,却发现他的眼里多了一丝不耐,嘴也抿的更紧了些。太后那时候不是不惊讶的,甚至还忍不住出头了。
那时候,她说了什么来着?太后坐在她的宝座上,屋里空空寥寥,只有香炉里冒着些烟子,晕染的太后的脸色有些暗沉。太后手扶着脑袋,靠着仔细回想。太久了,她险些记不起来。
那时候,她自以为他是被吵了恼怒了,自作聪明的找了那个女子,话里话外都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妻。
“我才是他的正妻,你一个小女孩,何必如此作践自己,还是找户好人家嫁了吧!”
那女子也是个泼辣的,立马就回嘴,“笑话!你是他的妻?他爱的可不是你,是那个墓碑下的女人!”理直气壮的,叫人气的牙痒痒。
后来她继续辱骂,说到兴奋的时候,不小心就夸大了,真的把自己代入了正妻的身份,还不小心说到了墓碑下的‘她’,那女子毕竟年龄小,不一会眼眶里就带了泪。
说了一顿,她心里的郁气也连着发散了不少,舒服多了,但一回身、一转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立马堕入冰窖。但后来回了宫,却没有什么责罚,她还开心的睡不着觉,以为他默认了她说的话。但,他再也没让她陪着他去那座墓碑那里。
心里伤心了几天,也就忘记了那个小女子,只记得那双瞪圆的大眼里,满是泪水的可怜模样。这么被训了一顿,那女子也该是跑调再也不会才是,所以太后也慢慢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啪——!”太后的手,忍不住往桌上一拍,边拍边抓,把手边那最上等的楠木桌子都险些抠出痕迹了!
昨日,收到荣氏那封拜帖,她才知道那个女子和他之间竟然还有一段故事。还有一个女儿!
“哗啦——”一声响动,却是太后的指甲断了。她的眼复杂难言,却是暗沉翻涌,浑浊不堪,怪不得,她见到那位白虎国公主时,觉得有些眼熟,就跟那个狐媚子的女人一个样子!
南封邑是否有了孩子,这个都不是重要的了,她的手里有足够的王牌让他无法翻身。本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她一直没想着拿出手,现在却不担心了。他竟然可以这么对她,竟然真的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她又何必这般维护他?呵,恐怕就是维护了,他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在意。
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是不在意的。
伊淑元……白虎国公主,这个女人不能留下!
等了几日,荣氏终于意识到,太后没有将消息放出去。这是为何?她心里有些拿不住注意,兄妹luàn_lún,这是个多大的消息,果真透露出去了,那么,南封邑这个摄政王身败名裂,被赶下朝堂,她们,才有机会。
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荣氏又开始分析起这个太后来了。太后目光短浅她是知道的,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她不信太后能想得出来。据她所知,太后的脾气是有些暴躁的,当时她走的时候,也确实感受到了太后疯狂的怒气。若是再不出手,她就有些不好交代了,这可是她手里的一大王牌,要是每有用到点子上,太浪费,也显得她太不理智了。
现在,她明显感受到了周围的异动,丰城里面探子本来就多,但大多没想到脚底下就窝着那个大个点,这叫她们有空子可挖,行动上方便不少,但现在她被盯住了,少不得有些活动不开。可,今日丰城有贵客来临,她却无法混出去…
李府
李俪华心情十分不错,日子过的好,吃的香睡的甜,精神气一下就足了。脸蛋红红,每日做出一副思春的样子,偏还又走起了扭捏闺秀的路子,每日都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恶心的李馨华几日都每个好脸色。
那日,李俪华自动上门献身,就已经被家里这位李府贵客给吸引住了,连带着投怀送抱也送的有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