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现在该如何?”
“凤箫,容若对什么研究的最透彻?”
凤箫毫不迟疑的答到:“毒。”显然,他知道宁小婉想做什么。凤箫精通毒物,小药谷里种的全是世上难寻的毒草。除了他,世上再难寻一个对毒物如此精通的人。
宁小婉笑了,不用三天,今晚她就能找出杀害沈耀光的凶手。
春光明媚,艳阳高照,黄莺娇啼,漫天的海棠花肆意飞舞。
“啊!——”
突然,一个站在海棠花下的蓝衣男子猛然发出一声尖叫,枝头的几只黄莺浑身一抖,扑腾着翅膀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在半空中悠然下落的羽毛证明它们存在过。
“你,你说什么?”容若一脸惊恐的瞪着凤箫,似乎还没从他的话语中反应过来。
凤箫冷着一张脸,又重复了一遍。
霎时,容若一张嫩白的脸由白转黑,再由黑转青,最后化为羞愤的咆哮,“你,你居然要我去干这个?好你个凤箫,我真是瞎眼了,脑袋被门板夹了,才会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他恨恨的看着凤箫,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吞下肚去。
“走!”凤箫冷声。
容若听他这说话的语气,心中怒气更胜,他转过身来把后脑勺对着凤箫,“不去!”哼,身为小药谷的传人,他的身份如此高贵,凤箫居然叫他做这件事!这个该死的凤箫,他最好别落到他手上。
不去!这可由不得他。凤箫突然一把抓住容若的后领,提着他就往天上飞去。奈何耳边唧唧歪歪的声音实在是很聒噪,凤箫提了口气又往上飞了几步。
“喂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凤箫你大爷的……你……你飞低点。”容若的声音由最开始的愤怒随着凤箫越飞越高渐渐化为虚弱无力,最后化作默然无声。容若闭上眼睛,在心理把所有姓凤的全部问候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容若扶着一棵大树不停干呕。
“快点进来。”他尚在愣神中,一个女子拉着他就要进一间阴森恐怖的屋子。“放手,”容若挣脱出女子的钳制,一脸青黑的看着始作俑者。再怎么说,他对凤箫也有救命之恩,是凤箫唯一的好朋友,而且凤箫知道他恐高,除了那次因为凤箫失忆,他绝对不可能如此对他。
都是这个女人,凤箫一定是受了她的指使才会这样对自己。“宁小婉,我留在府中不代表我是你的下人,可以随意受你摆布!”
宁小婉一愣,看着一脸愤怒的容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没有问过容若的意见,勉强他去做这样一件污秽不堪的事,是她的错。不过,“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做下人!”宁小婉看着他的眼睛,“容若,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把你带到这里,是我不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支使你,从我们遇见的那一天,我就把你当做朋友。”
她的眼里有着破碎的哀伤,容若看着一阵恍惚。
“皇帝只给了爹爹三天时间查明沈耀光的死因,可是你知道吗,沈耀光的府邸竟然被人暗中监视了。仵作去验尸,也只是得出沈耀光死于心悸。嗤,若沈耀光真是死于心悸,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暗中监视?”
“今天我和凤箫偷偷潜入沈家,无意中发现的四孔炉中的异香,我竟然差点昏厥。我猜测这就是线索,可是我却不知道这异香究竟是何物?”
“凤箫说你对毒物的研究最是透彻,我才想到了找你,容若,你可以帮帮我吗?”宁小婉哀伤的看着他,她找到了线索,如果容若不愿帮她,她该怎么办呢?
容若一言不发,他看了眼死气沉沉的义庄,心中因为宁小婉那番哀婉的话而起的波动平静了下来。师门有命,他是不会因此而接近这些污秽之物。
夜里,宁小婉曲起双腿,头放在上面,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她还是没有说动容若!她知道,如果自己对容若催眠,要他帮助自己定然是可以的,可是她却不愿这么做。用手段勉强别人做不愿意的事,很卑鄙,很无耻,也很……可怜。
她不愿意到头来,那些帮助她的人都是因为她的命令而不得不为,解除凤箫的心理暗示正是如此。在这个世界,只有以真心换真心才能真正让人快乐、幸福。
“凤箫,你说我怎样做容若才会帮我呢?”宁小婉低喃,她知道凤箫一定藏在房顶上。无人回答,清冷的夜一如冷漠的凤箫,然而,宁小婉却觉得凤箫比任何人都要让她感到温暖。那是一种无言中透出来的温暖,就如二月寒梅悄然绽放,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底。
不知不觉,睡意袭来,宁小婉沉沉的睡了过去。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床边,替她拉好被子。“爹爹,婉儿不会让你有事的。”突然的低喃让凤箫心里一阵,他呆住手里的动作,等了半天却发现宁小婉没有任何动作。是呓语呀!明亮的月光下,凤箫却看见了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转身,他走向容若的房间。灯火明灭,纸窗上人影跳动。凤箫停下脚步,他竟然也没睡吗?
“你还是来了……”容若低语,起身,开门,看向月光下一身黑衣的男人。“进来吧!”
昏黄陋室,一灯如豆,黑衣人和蓝衣人分座两边,久久无人开口。
良久,凤箫开口道:“我想请你帮帮主子。”
容若看着凤箫那双冰冷的眼里竟然有着隐隐的祈求,心中冷笑。这还是那个冷漠无情,孤高冷傲的凤箫吗?一个宁小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