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儿若有空,便多来府中走走,省得君上整日呆在屋里,时常思虑国事,空耗心神。”送李御出府门的路上,平原夫人娓娓对着李御说道,美目看着眼前那年轻的面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夫人放心,御一定时常来看伯父。”对这个年岁大他不了几年的美妇,李御私下里还真喊不出伯母的称谓,也只能用夫人代之。其实对于拥有两世记忆的他来说,二十多岁这样的女子正是最吸引他的,尤其是那些成熟的美人。要不然他梦中也不会频繁出现赵王后、平原夫人、公主妮几人,府中任他予取予求的两位小美人却是很少出现。
“如此便好。”平原夫人对那些称谓也没有太过计较,平原君缠绵病榻,她一个妇人也不好和李御太过亲近,只能言尽于此。
踏出平原君府门,夜色已然降临,发觉平原君的病情如此之恶,李御的心情也是有点沉重,骑在马上也没有什么兴致看看邯郸城的夜景。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踏入一片安静的居民区中,前面不远处便是武将居住的府邸区域。
“将军,小心。”
身边亲卫的声音还没落,沉思中的李御也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迅速拔出挂在腰间的长剑,挥手在身前一挡,一股沛然的巨力传来,让他的虎口一震,身下的战马更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发出一阵难受的嘶鸣声。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屋顶借着下落之力袭杀李御的黑衣人原以为此次刺杀完美无缺,即使不能刺杀李御,也能让对方受点伤,而只要划破点皮,以剑上所啐之毒足以上对方顷刻间毙命。
只是没有想到,那锋利的铁剑和李御手中之剑相碰的一瞬间便断裂开来,看着那断裂整齐的铁剑,黑衣人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诧异。
不过,训练有素、反应极快的黑衣人失神一瞬便回过神来,单脚踩向马身,正要用断裂的铁剑继续刺杀,脸上的表情却在那一刻定格。
见到对方的长剑断裂,几番经历战场的李御自然不会给对方继续袭杀的机会,他右手一转,剑尖轻柔地划过黑衣人的颈部,剑锋一旋,再挡住了那飞舞而来的数支短箭。
此时,李御身边最近的一名亲卫腾空身子径直撞到了黑衣人的身上,手中的铜剑狠狠刺入黑衣人的肚子,泛起几丝鲜红。
被那股巨力一撞,黑衣人原本的动作再难维持,身子像破败的棉絮一样向后飞去,但是他强大的意志并没有失散,而是用尽最后的气力把断剑刺向面前的兵士。锋利地断剑刺入兵士防护薄弱的手臂,失去最后一分气力的黑衣人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停止不动,胸口插着的铜剑异常显眼,颈部一道细微的划痕闪现,鲜血方才猛然间碰了出来。
鲜血咋现,那亲卫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腹部,没有在意那还插在对方肚子里的铜剑和手臂上插着的断剑,借着那强大反力往后一越,整个人挡在了李御右侧,数支尖锐的短箭带着庞大的冲力射入他的铠甲之内,使得他忍不住闷哼了几声。在那巨大的疼痛来临之时,亲卫用尽最后的力气抓向那奔跑而来的战马缰绳,抵消了短箭所带来的那股冲击力,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上。
不用任何的言语,距李御最近的几名亲卫都用身体挡住那飞舞而来的利箭,上百亲卫看也没看那倒地的黑衣人和袍泽,抽出挂在马匹上的简易护盾,迅速围在了李御的四周,阻挡着那四周飞射过来的短箭,动作无比地迅捷,犹如排列过千万次一般。作为护卫李御的亲卫,他们都是虎贲营中的姣姣者,经过胥安无比残酷地训练之后才前来担任护卫之职,临机应变能力可算非凡。
密密麻麻地短箭打在盾牌的上面汇集成一片雨打之声,只是偷袭者所用的只是轻便的弩弓,其威力并不算很大,加之亲卫所持盾牌是郭氏打造的精品,箭矢很难穿透。
没过多久,并无威胁的短箭不再射来,除了盾牌之间偶尔撞击的声音和战马的哼气,四周显得无比的安静。
并没有放松警惕,数十位撑着盾牌的亲卫护着李御缓缓地向前走去,其余亲卫护在盾阵两侧,根本没打算去追击袭杀者,保护将军的生命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整齐的马蹄声打破了那骤然的宁静,直到队伍缓缓行至街头。
进入王宫西面的武将居住区域,街道两旁没有了民居,只有一座座高墙大院,四周的遮掩物一目了然,不太可能出现刺客。
“散。”
一声令下,遮挡在身体四周乃至上方的护盾撤去,李御看了看街道左右两旁高大的院墙,再回头看看那受袭的街道,杂乱的箭矢散布在那平整的地面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那被他反击杀死的黑衣人和受伤、亡故的亲卫已被其余亲卫带了出来,李御看着那几位为他挡箭而亡的亲卫,眼中露出一缕哀伤。见到那些受伤的亲卫口中流出的黑红色血液,李御握着缰绳的手青筋爆出,一团无名的怒火腾腾升起。
听到那些利箭撞击盾牌的声音,居民区里面的人都惊醒了,安静之后,街道两旁的民居和商铺之中很快亮起了一团团灯光,不时有人打开窗户查看,还有人偷偷跑出家中后门去城卫府报信。对于战争和斗殴,尚武的赵人毫不畏惧。
“将军,可能是秦人。”查看了一下那留下的黑衣人,身为亲卫队长的马原来到李御的身旁汇报了一声。
“秦人?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