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桂的话让小宛的心“咯噔”一下,如花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险些以为小桂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她偷偷觑了嘴角含笑的小桂一眼,心里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道小桂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可惜没觑出什么端倪。
刚提着婴鸟走近门口,外面的丫鬟还未打起帘子,萧冠泓突然开口:“等一下,小桂,你让明月跑一趟,问问柳生王妃能否接近婴鸟。”
浑身五彩斑斓的漂亮婴鸟乍一见到萧冠泓,黑溜溜,水灵灵的眼睛立刻变得透亮有神,翅膀一拍,张开镰刀状的大喙柔声轻唤:“泓泓……”
“嗯?”萧冠泓面无表情的盯着它,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婴鸟连忙闭嘴,歪着头,怯怯地打量着萧冠泓,那一对圆圆的小眼睛不住忽闪着,尔后它用喙理了理羽毛,又拍了几下翅膀,仰头看着萧冠泓,若无其事地道:“王爷好,给王爷问安。”
“哧!”萧冠泓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恁是精怪,你到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谢王爷。”婴鸟感觉他是在夸自己,但动物天生的直觉却让它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男主人可没女主子好说话,天生就有股锐不可挡的杀气,它是又爱又怕,每天只敢捋虎须一两次,且懂得见好就收。
小宛起先被婴鸟吓了一跳,漂亮的脸蛋都白了,心中咬牙切齿地更是将婴鸟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畜牲屡教不改,也不定时,兴头一来便胆大妄为的学王妃喊泓泓,真真是要把她连累至死。醒过神来忙着请罪:“请王爷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婴鸟,要怪就怪小宛罢。”
言罢还抬起头来看萧冠泓,粉脸含惊带怕,娇娇怯怯的睁大眸子,越发显出春水般好看的眼睛。
她穿着二等丫鬟的豆绿色裙衫,但系在腰肢上的丝绦却比别人紧上几份,有几份细腰如柳的味道,这腰上一紧,一对奶子势必就格外突出,鼓鼓涨涨的甚是抢眼,仿佛亟欲冲破束缚弹跳出来。
不但穿着上花了小心思,就连头上也多插了好几根别致的发簪,她自然没银子买这些精细之物,皆是近日来若樱打赏给她的,甚至还别出心裁的戴了几朵粉色的绢花在头上。小宛对自己的身材忒有信心,以往在旧主家她这么一打扮,少爷们的眼珠子便会黏在她身上不放。
她是个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姑娘,这会子既然鼓起了勇气想试试王爷的水,便挺腰收腹,将一对玉女峰恨不得戳到萧冠泓身上,最好能送到他手中。她还真不信那个邪,年轻俊美的王爷当真除了王妃以外,眼中就没别人?
奈何萧冠泓觉得这婢女甚是莫明其妙,对她的话听若未闻,人亦视而不见,心中记挂着屋子里的若樱,眼皮都没撩一下便转身进屋了。
“王爷……”小宛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不敢置信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少顷,小桂便气喘吁吁的小跑回来:“王爷,柳生道可以,但比平日要少接触些,”
“那就好!”萧冠泓这才放心,语声带着笑:“把小精怪带进来,权当给王妃逗逗闷子。
”是。“
小宛恭敬而又温顺的进得内室,一眼也不敢看屋中华丽的装饰,垂首睑目的行至窗边的软榻前。
若樱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自是不愿躺在床榻上,萧冠泓拗不过她,便抱着她到南窗边的软榻。平日有丫鬟在,萧冠泓一般都还是守规矩的,今儿可能是太高兴了,亲亲热热的将若樱揽在怀中,竟然是丝毫不避讳面色通红的丫鬟仆妇了。
而且也不再冷着俊脸,深遂的凤眸都洋溢着笑意,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正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春风得意闲。
尽管一百次告诉自己我不是想当王妃,但在心内最深处,小宛还是将若樱当成自己最大的对手和情敌来看待,基于这种心里,难免就拿眼睛偷偷观察王妃,也是个知己知彼的意思。
但见王妃斜靠在王爷的怀中,雪白莹润的一张脸脂粉不施,眉如远山含黛,一双剪水般的美眸波光潋潋,似是能看到人心底,扣人心弦的紧,黑缎一样的青丝迤逦地顺在肩侧,露出一截子腻滑如玉的粉颈,透过纱帘射进来的日头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越发显得一身肌肤欺雪压霜,让人恨不得去膜拜亲吻。
这般的绝色尤物,万千风华,纵然是小宛这样心高气傲的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若是个男人,也只能毫无抵抗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王妃原本似乎在抱怨什么,王爷则垂着眼帘,宠溺的望着她微笑不语,此时一见到婴鸟,王妃立刻笑逐颜开,拿了吃食就喂它,娇声教它说话。王爷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拢了王妃在怀,细细的嘱咐不许她靠婴鸟太近。
若不是亲眼所见,小宛实在无法想像传说中那个在战场和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玉面嗜血修罗“会是这么一副温柔似水,且含情脉脉的模样,儿女情长的犹如初坠爱河的少年。
小宛的眼神闪了闪,暗暗敛下心头的千思万绪,俯身行礼:”奴婢小宛给王爷和王妃道喜。“
”小宛,是你啊!“若樱抬头望着小宛,眸光清亮,悠然一笑:”看来你真有两下子,婴鸟被你照料的很好,又新学一句诗咧。“
婴鸟被点名,赶紧卖弄:”相思树底说相思,相思树底说相思。“下一句估计是没学会,反复念叨这一句。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