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不意主子突然之间说起这个话题,脸色顿时就红了:“王妃……还没有……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见她又羞又窘的样子,若樱忍俊不禁笑起来:“我这是未雨绸缪,没听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不成仇么?再这么留着你,指不定你有多恨我,我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好人,再说,你成亲了一样可以侍候我,何乐而不为呢?”
小桂见王妃越说越起劲了,大有马上付诸行动的样子,遂将手中的东西一搁,捂着红通通的脸颊就往外走:“王妃嫌弃奴婢就直说,这么埋汰人家做甚?谁要成亲啊?奴婢一辈子不嫁。”
她几步就奔到门外,掀开帘子就冲了出去,冷不防发现小宛就在门边,难免有些诧异:“小宛?……你在这儿做什么?可是婴鸟有什么事?”
小宛摇了摇头,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小桂向偏僻处走行去。
两人在一株花瓣被风一吹就纷纷掉落的桃树下站定,小桂见小宛一脸高深莫测,不禁有些狐疑:“小宛?什么事要这样神神秘秘的?你……”
“我且问你?”小宛脸色难看,口气生硬:“王妃是不是打算将你配人?”
小桂见她口气不好,听这意思好似听到了王妃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得蹙起眉尖:“小宛,方才你是不是又在门外偷听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没事别胡乱走动。”
小宛装模作样地撇嘴笑了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辨驳道:“我没有偷听,只是凑巧有事要禀王妃,听到了一星半点,我只是替你着急,担心你被王妃胡乱配了那些小厮,到时就悔之晚矣。”
小桂并未对她的好心感恩戴德,反而不高兴地道:“王妃怎会将我胡乱配人?你别乱说。”
小宛心里很气愤,但表面不动声色:“我也是一片好心,怕你傻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姐姐固然不想听,我还是要说。”
她一脸正气,义正言辞,仿佛是为小桂打抱不平:“这种时候,王妃根本不能侍候王爷,可王妃却日日夜夜霸占着王爷,还一脸理直气壮,像姐姐这样人才相貌样样都拨尖的人,被王爷收房是顺理成章,且理所当然的事,王妃却不能容人,定是担心姐姐被王爷看中,所以想将姐姐打发走,胡乱配个小厮了帐……”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妄议主子是非?”小桂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你这丫头,真真是向天借胆了,王妃的事岂容你指手画脚!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再说,王妃什么时候说要将我胡乱配人了?”
在小桂的心里,主子即使让她去死,她也是二话不说就会遵从,这是她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毋庸置疑,更容不得旁人对主子的安排说长道短,何况小宛歪曲事实尤其令她恼火:“合着王妃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枉费王妃平日里对你那么好,这话我听过一次就算了,如若下次听到,我定不轻饶你。”
小宛闻言,目光一闪,再开口时语气就有些尖利了:“姐姐当真是好不晓事理,小宛一心为姐姐着想,反被姐姐斥责,姐姐是王妃跟前的得意人,王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如果王妃是个顶顶贤慧的人,便应当早早安排姐姐给王爷侍寝,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打发了你。”
小桂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当即冷笑:“真真是个伶牙利齿的丫头,口口声声为我好,你糊弄谁呢?指望着谁都可以让你玩弄于股掌?你那点小心思,但凡是个长了眼睛的都能看清楚,打量着谁不晓得,不就是指望王爷看上你吗?我呸!平日不拆穿你,一是想给你留点脸面,二是懒得与你计较,还寻思你是个正经来路,却是个一天到晚想爬爷们床的货色。”
小桂这话说的重了,十足的不好听,小宛脸色骤然铁青,指着小桂你你你了半天,却是无可奈何。
不料小桂的话还没说完:“趁早把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收起来,王妃有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你自做聪明是你的事,把别人当傻瓜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次我权当没听到,你好自为之。”
言罢,小桂扭身就走,满脸的不高兴。走两步又转头,冷冷地道:“你不是凑巧有事要去找王妃吗?这会去吧。”
小宛被她气的头顶都快冒青烟了,但她素日里是个能忍的货色,此时也只是脸色难看一点,见小桂走远,她顿了顿足,咬着牙去找若樱。
若樱正无所事事的站在窗边,眉目如画,青丝垂膝,宽松的袍子让她看起来似要羽化成仙,此时见小宛进来,嘴角便噙上了一丝笑意:“你来所为何事?不会是为婴鸟的事吧?”
小宛躇踌半晌,低声道:“奴婢不是为这事而来……刚头碰到小桂姐姐,见她在哭哭啼啼,奴婢便多嘴的问了一句,她,她道王妃要将她配人,可她不愿意,所以正怨声载道的在抱怨咒骂。”
“骂些什么?不会是是骂本王妃吧?”
小宛头垂的更低了:“奴婢不敢说,再说小桂姐姐也是有口无心,还请王妃不要责罚她。”
若樱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脸上是深深的嘲讽:“小宛,想必你是没听过一句老话——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往往喜欢说三道四的嚼舌根的人,其实自己才是最不三不四,你是来证实这句话的?”
小宛蓦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