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呜……”宇文凤见到宇文腾立刻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樱怀里靠着软骨头一样的宇文凤,不能起身向宇文腾行礼,只好将头垂的低低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几个丫头被将军冰雹一样的眼神冻的浑身发抖,急忙七手八脚地将大小姐扶了起来,然后簇拥着回房。
若樱本想就势随着宇文凤等人离去,偏偏那些丫头只当她想抢头功,个个皆面色不善地看着她,如狂风一般的卷着大小姐就走了,徒留她一个人在蹲在原地面对威严迫人的宇文腾。
冤家路窄,避无可避,她只好苦着脸,迎着宇文腾居高临下的目光慢腾腾地站起身,垂着头低声道:“将军,奴婢告退!”言罢,不等宇文腾出声,抬步就走,连地上的笤帚也顾不上了。
“站住!”宇文腾神色莫名,淡然出声:“转过身来。”
若樱咬了咬牙,回转身福了一福,垂着头不解的问道:“不知将军唤住奴婢还有何事?”她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急得要死,今天太阳很暖和,兼之扫地出了一些汗,她早早地将外面穿的褙子脱了,此时衣衫湿嗒嗒地贴在身上好不难受。最主要的是她一个细作,面对宇文腾多少会有几分不自在的感觉。但她也知道宇文腾绝非是好糊弄的主,所以也不会自做聪明的装神弄鬼,连嗓音都不曾变换一下,要不然弄巧成拙就不妙了。
宇文腾微微挑眉,扫了束手敛目站在一旁的若樱两眼。单薄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她身上,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肤若凝脂白玉,冰肌藏玉骨,肩若刀削,蜂腰美臀,湿发若黑瀑般垂落腰间,站在地上跟刚剥的水葱似的。
他漆黑的眸中隐隐透着惊艳,语音冷凝地道:“是你救了大小姐?哪个院的?叫什么名字?”府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丫头?虽不施脂粉,简装陋服,生得却是那般竭尽极致的绝色。
若樱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平静地答道:“回禀将军,奴婢若樱,是紫薇院的扫地丫头,刚才只是碰巧救了大小姐。”
不但人生的美,声音也绵软动听,宛如幽幽低低的琴声缠绕在人的心底,就不知撒起娇来怎么样?宇文腾觉得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意:“抬起头来!”
“啊!”若樱倏地一惊,这才想起因为头发不住的滴水,她将挡住面容的额发尽数撩到耳后了。
“嗯?不想抬头?本将军帮你抬。”宇文腾蕴含怒意的轻哼了一声,他是何许人也,年少时便上了战场,经历七八年的戎马生涯,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的人,岂能容人有半丝违抗。立刻上前几步,伸出修长白净的手,微微抬起若樱的下颚。
若樱轻轻颦眉,不敢使用武力反抗,只好被迫抬起了头,眼神正好与宇文腾清冷深幽的眼神相遇。她马上转开眼神看别处,不敢与其锐利的眼神直视。
宇文腾愣在原地,怎么会有人眼睛长得这么好看?粉妆玉琢的脸蛋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美眸大大的,幽深得让人想看清却又怕沦陷下去,两排长长的如蝶翼般的羽睫似要勾走人的魂魄一般,不住地颤动着。
“将军,可以放开奴婢了吗?”若樱轻声问道,疏离有礼。她此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忍气吞声才符合身份,但‘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又非善男信女,委实忍的好辛苦!
宇文腾放开若樱的下巴,优美的唇线微弯,棱角分明的脸上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与他浑身冷漠的气质大相庭径,轻描淡写地道:“若樱是吧!你可以走了。”
若樱如蒙大赦,礼也顾不上行了,转身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突然,一件衣服兜头盖脸地罩在她身上,吓了她一跳,不禁停住了步伐。
“披上!”身后传来宇文腾不悦的声音,湿衣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步摇轻摆,无限风光。想到别人也会看到她风情万种的样子,他心头就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怒气。
若樱掀开头上的衣服,发现是宇文腾身上的白色披风,披风上绣着金色的百合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金光。她不禁有些踟蹰,忍不住转过身来道:“将军,奴婢身份卑微,怎堪用将军之物?”
“让你披上你就披上,哪来那么多废话?”宇文腾轻斥道,语气越发不善。
阿弥陀佛,忍他!若樱在心底宣了一声佛号,低眉顺眼的道谢:“谢谢将军,不知这披风奴婢要怎么归还?”
宇文腾长年征战在外,二十有二了还没娶老婆,但他院子里有四个从小侍候他的美貌婢女,是老夫人早就为他备好的通房,和宇文腾情份非同一般。随着宇文腾屡建功勋,这四仙女在府里的地位亦随之水涨船高,发号施令起来不比小姐差,对那些企图接近宇文腾的丫鬟是绝对没有好脸色的,她可不想莫明其妙因为一件披风得罪四个女人。
“本将军自会派人去取。”宇文腾冲若樱挥了挥手,似是很不耐。
若樱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裹紧披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宇文腾潇洒如风地站在原地,看着若樱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久久未出一言。
……
是夜,无星、无月,将军府里四处都挂上了灯笼。一身紧身黑衣,脸蒙黑布的若樱,伏在屋檐暗处,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揽翠轩的院子门口。不一会,果然看到宇文腾带着两个侍卫踏出院子。
“宇文腾,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