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南海老叟只承认教他武艺防身,并不让他拜入师门,所以多年来也无人知他一身武功俱是南海老叟所授,也无人知晓他们之间关系,更猜不出他师承何方。
一行人刚跑出西城门,便听到身后马蹄阵阵,回头望去,宇文腾面色冷凝,一骑如飞,疾驰而来。到萧冠泓面前后便在马上一抱拳:“摄政王千岁,腾有要事禀报。”
萧冠泓微微一怔,以为又是他那些狐精鬼说似的话要讲,便冷冷地睨着他道:“腾王,你知本王十万火急的去找若樱,至于你那些奇思妙想的事等本王回来,咱们再详谈。”
宇文腾摇摇头,棱角分明的脸极为英俊,只是表情冷漠了些:“王爷,不是那些事,是关于西呈成王世子的事,王爷听了说不得会对此行有所帮助,能早日找回她。”
“噢?”这话令萧冠泓精神一震,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说看,有任何线索本王都会试一试。”
宇文腾清冷深遂的眼眸一闪,腿夹着马转了个方向,用马鞭一指来路,道:“那几个人我都带来了,王爷可在路上细细审问,这几个人潜伏在熙京多年,可谓老奸巨滑。”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三匹健马拉着一辆大车疾速驶来,须臾,那大车在他们身边停下。
宇文腾在马上俯身,用马鞭一把拔开车帘子,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女人,横七竖八的倒在车内,下巴都被卸了下来,想来是怕她们服毒自尽。
他看着这三个女人,深遂的眸子闪过几分杀戮的煞气,冷冷地道:“一个是思华年的老鸨华娘,一个乃是死而复活的燕语姑娘,王爷可能听说过,我二弟宇文飞便是为抢夺燕语姑娘,跟人争风吃醋以至丢了卿卿性命,还有一个便玉娘,这玉娘跟死去的芳菲姑娘情同姐妹。”
萧冠泓曾对宇文腾说起过芳菲之死,并让他尽力调查那玉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宇文腾用了很长的日子查锦绣坊,却一直未发现异样,弄得他都打算放弃了,不料早些日子他的属下发现了一件怪事,锦绣坊来了一个女子,虽说样貌改变良多,还是被人发现是思华年上吊身亡的燕语姑娘……
有了这条线索,宇文腾让人一心盯紧燕语,终于发觉她常常在锦绣坊和思华年之间传递消息,且消息都由老鸨华娘想方设法的传出去。宇文腾截获了华娘的一只信鸽,这才发觉她们都是成王世子风营的细作,在车遇国已经潜伏好几年了,一直未被怀疑和认出来过。
宇文腾非善男信女,却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即抓了三女便大刑伺候,华娘和玉娘是宁死也不背叛主子,但是燕语稍弱一些,招出主子曾为找出一个女子而煞费苦心,最后还把那女子弄进将军府。
燕语说到这里,宇文腾便想起了柳青娥,他曾查过柳青娥,知她同样是成王世子的细作,还要把她下进大牢,柳青娥只告诉他成王世子要找的女子是若樱,后来找着一个机会便逃跑了。
听宇文腾一说,萧冠泓脑中顿时灵光一现,为何在西呈打听不到若樱失踪的消息?却得到的全是成王世子的小动作?这是不是成王世子在欲盖弥张,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
北玄兵部尚书高尚书的府邸。
“若樱,来!”高小姐高雅芙向一旁的若樱招招手,扬着手中的首饰,那是一只通体镂空做成牡丹花形的银簪子,散开的花朵尖上点缀着几颗小小的红宝石,华贵而不显俗气,娇艳而又不失雅致,柔声道:“过来,你打扮的也太素净了,这根牡丹簪子很配你,我帮你戴上。”
说着把走过来的若樱按在绣凳上,拿簪子在她头上比试几下,随后插在那一捧乌云堆就的青丝上,左看右看,满意的点点头,令丫鬟捧着耙镜让若樱自己打量,又让若樱起身随意的走了几步。
高雅芙一脸羡慕之色看着若樱,感慨道:“振绣衣,披褂裳,秾不短,纤不长。步裔裔兮曜殿堂,忽兮改容,婉若游龙乘云翔!哎,这人生得美就是不一样,怎么装扮都好看,难怪那些文人骚客总爱形容美人淡妆浓抹总相宜,便是我瞧着都想流口水。”
她虽心生艳羡,但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就像是吾家有女初成长。
若樱如今被人夸多了,早失去了初听这些言辞的羞涩之意,麻木不仁的听完,面不改色的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芙姐,这合适吗?只是去参加个宴会而已,再则人家主要请的是你,我一个蹭吃蹭喝的就不用打扮的这么慎重其事了吧?”
“胡说八道!”高雅芙最听不得若樱这样贬低自己,随手就敲了她一记,唬着脸,生气地道:“谁敢说你是蹭吃蹭喝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早说过,但凡我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惹我生气!”
若樱苦着脸揉着被敲过的头皮,不满地道:“芙姐,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我严重怀疑你把我当成那个负心人了。”
屋中侍立的丫鬟仆妇先头看着两人的打闹,都笑着,此时听到这位吴姑娘哪壶不开的提哪壶,笑容瞬间就凝固在脸上,一时面面相觑,啉若寒蝉,不知如何是好。只因若樱口中的负心人便是她们家小姐的夫君,不,前夫君苟敬瑭。
这事说来话长,苟敬瑭本不是北玄人士,乃是西呈一富商之子,两国一向互通有无,有一次苟敬瑭带着商队来北玄,偶然中救了去抱佛寺进香的高尚书之女高雅芙,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私订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