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李妈妈是贺氏的人,树大招风,权大生谤,她这么一说,上官慎自然会多个心眼,注意力便直接转向了贺氏。
“这!”贺氏当即再也定坐不住就要站起来,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动,定了定,换了温柔的面色道:“兮儿,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吧,李妈妈一直都安分守己,定是不会有二心的,也许只是走散罢了。”
上官兮抬头看了一眼贺氏,又极快的低下头,“这个,女儿不知,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李妈妈是一不注意与我们走散了而已。”
但这话说出来,却让贺莲音自己都不相信了。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并且头脑精明的李妈妈会走散?不如将这理由安在上官兮的身上更贴切的多!
此时,贺氏复杂的目光紧紧胶在上官兮身上,她刚刚那极快的抬眸一瞥,看在旁人眼里似是惊讶惶恐,被迫无奈的妥协,但是目光掩映在贺氏的眼中,她可看的清清楚楚,眼神如幽洞,复杂不可企及,似明了一切的嘲讽,让人心生虚慌。
这个丫头,真的变了很多!
贺氏心思偏移,竟是忘记了为李妈妈辩驳,场面一时诡异安静。事情关系到利益争端,众人都明智的闭口不言,只等上官家主开口。
少顷,上官慎沉闷的声音终于响起,“兮儿,此事你不用管了,先回去歇息吧。”
顿了顿,又道:“都先散了,现下已是季末,各房手下管理的店铺账簿都查算好了送到书房,婚事等事宜就交给夫人你了。”
听老爷的话似是言外有意,贺氏心下一慌,忙问道:“老爷!这李妈妈是不是要派人去寻寻?”
上官慎站起身来,双眼微微瞥向贺氏,声音听不出喜怒,“自然是要找的,既是从贺家来的,又怎么能随便走丢。”
说完,他大步而走。留下贺氏,心狠狠的沉了沉。
“哎呀,老爷,你该饿了吧,妾身这就给你准备糕点端到书房去啊!”精明的五姨娘见状突地喜上眉梢,声音尖细妖娆,踩着急切的碎步追上去。
见戏唱的差不多了,上官兮也不再逗留,微微福了身便转身就走,嘴角不知何时已微勾,如星月倾洒于幽暗的光芒,低调的璀璨。
“上官兮,你别走!”
她欲清净,有人却偏不配合,转身回望,见上官雪雁正脚下生风而来,满面的怒火,像是要将她给吃了一样。
上官兮嘴角的微光未敛,窈窕身姿轻立于原地,被广袖遮盖了大半的纤指却是极快的翻转出一朵花形,瞬间便就多出异样东西来。
“上官兮,你是什么丑东西,竟然敢坏我的事!”
她出言毒辣,手也随之而上,看那速度,即使是没有武功,也是用了全力的。
早已料到她动作的上官兮却还有时间愣一愣,继而自卫似的一手抚上脸,眼疾手快的撇头,将力道减轻。
风擦脸过,双手相撞,上官兮保持着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模样,一手抚脸垂头。她心中轻嘲,武功全失当真无奈,即使是反应迅速也还是被指甲擦破了皮。
“哼,这一掌是打你害我和寒哥难堪的!”
语毕,上官雪雁第二掌又高高举起,许是刚练了手,这一掌如火似风从天灵而下,急速而来。
眼看就要落下,却被冲上来的慕容寒抓住,“雁妹,别闹了。”
“我没闹!是这个丑女耍花招!你竟然也帮着她!”上官雪雁又气又怒,直想要挣开手再给上官兮一巴掌。
“雁妹,我是怕伯父看到了会生气。”
上官兮缓缓抬起了头,冲着两人微笑,“二姐,自家人何必客气,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要的,自然就是你的了。”
众人皆愣,半响后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她竟然说慕容山庄的慕容少主,是她不稀罕的次品,才沦落到上官雪雁手上的!一个无才无德无貌的女人,是谁给她的这个胆子!
上官雪雁当即气的头顶冒烟,更是激烈的在慕容寒手中挣扎,她双目火光喷张,由气愤使得力量大增,纵是在慕容寒的禁锢中还能疯了般的扭动,挣散了鬓发,挣褶了衣衫,她也浑不在意。
将覆在脸颊上的手拿下,上官兮倒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着毫不雅观的两人,她不知道慕容寒为何要帮她,但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这男人还对她有意。
迎着喷火的目光,她闲庭散步一般走去,在路过上官雪雁身旁时,脚步微顿,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二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敬有的,狗、咬丑的。”
上官兮是丑的,而上官雪雁便是那条狗……
“上官兮!你个丑女人——”
尖细愤怒的声音惊起了纷飞的蜂蝶,枝头的飞鸟,为信步而走的女子送别。
——◇——◇——◇——◇——
简朴的屋子里,桌椅床铺俱全却是简陋,相对于豪华富有的上官府来说,只是与下人的住处无异,只有床头指出的一高瓶菊兰花清雅高洁,平添几分悠然精致。
轻飘的纱帘之内,上官兮正在恬睡。
她睡的毫无声息,眉间却是紧皱,不安的悸动带着精致的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上官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黑暗之中有两只手不断的推搡她,摁住她,不让她解脱,她反抗却又受了束缚,看不清那两人的脸,只能感觉到心中无比的痛,疼痛到绝望……
倏地,似有血水肆意喷薄,在她眼前飞洒而过,她感觉到下腹阵痛,一抽